“瑞嬷嬷……”白木槿低声唤了一句,她知道这一次陆氏定然请了高人,她们估计走入了迷阵之中
瑞嬷嬷暗暗抓住了白木槿的手,沉稳而和蔼的声音传递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主子,无论如何,老奴还在这里!”
白木槿活了两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前世凶险万分的情形,也没有让她慌过,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如果遭遇了高手布阵来对付她,那完全不通阵法的她,如何才能走出去?
就算最后走出去了,恐怕已经难以挽回寺院的情况了,彻夜不归,对于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洗不脱的罪名,只要陆氏坐实了她这个罪名,那她再难有翻身之日了。
时间,对于她来说现在万分宝贵,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破开迷阵,回到客房里。
“大小姐,不怕,鸳鸯和喜鹊即便拼了性命也要保你周全!”两个丫头面色凝重地围在了白木槿的身边,将她护在最中心的位置。
瑞嬷嬷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道:“这应该不是夫人布下的阵,她还没那个能耐,只是正好被她利用了而已,老奴曾经听闻相国寺后面经常有人遇到鬼打墙的传闻,还以为是谣言,没想到原来是早有高人在此布阵,每到日落之后,就会触发阵法,第二日天明便可安全走出去!”
白木槿皱眉,她前世也曾听过这个传闻,只当是别人说故事罢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陆氏恐怕早就验证过这个传闻的真假,才故意布下圈套等着她钻呢。
“可是我不能等到天明时分!”白木槿目光澄澈,不见丝毫慌乱,她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在这个十几米范围内她们竟然转了半个时辰,定然是有什么东西在关键时候误导了她们。
“鸳鸯,喜鹊,你们撕下身上的衣料,每走一步都在竹子上绑一个结,留作记号,且用发簪在柱子上刻下标记,我不信还能在原地打转!”白木槿略沉吟了一下,便做出了应对之策。
鸳鸯和喜鹊顿时一喜,毫不犹豫地撕了自己的衣裙下摆,四人走得极为小心翼翼,每隔一颗竹子就绑一个记号,可是一炷香之后,白木槿发现竟然又走回了原地,那第一个绑了布条的竹子赫然在前,随风摆荡,似乎在嘲笑着她的天真。
“该死,大小姐,我们难道真遇上了鬼打墙?”喜鹊既害怕又愤怒,看着自己亲手绑上去的布条,恨恨地踢了一下竹子
白木槿没有回答她,只是在细细地思考,该如何走出去。
喜鹊无奈地道:“大小姐,不如咱们大叫吧,也许有人经过,会来救我们!”
“不可,恐怕喊来的不是救星而是煞星,陆氏是存心要置我于死地,恐怕我们若在她计算之前走出去,等待我们的就是手拿屠刀的刽子手!”白木槿莹亮的眸子在黑暗中越发闪耀夺目,即便身处险境,却依然镇定自若,头脑清晰地分析着即将面临的局面。
喜鹊颓然地瘫在地上,几乎要哭出来:“陆氏真是好狠的心,竟然用这样的毒计对付小姐,她到底生了怎样一副黑心肠!”
瑞嬷嬷也跟着沉沉叹了一口气,虽然经历过大风大浪,但此刻也不由地感到棘手,这种迷阵若不是精通阵法之人,恐怕很难走出去。
“主子,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找出阵眼,否则恐怕真的要等到天亮了!”瑞嬷嬷的声音带了几分沉重。
白木槿苦笑一下,她们这几个弱质女流,如何懂得什么是阵眼,纵然现在袖中有一排银针,但面对着参天的竹子也是无能为力。
“大小姐,我听闻如果遇到鬼打墙,可以用血破,鸳鸯愿意割破自己的手,给小姐破阵!”鸳鸯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传说,竟然真准备拔下发簪划破自己的手臂。
白木槿赶紧制止了她,将她的簪子夺下来,沉声道:“不许犯傻,这种都是无稽之谈,我们不是遇到鬼打墙,这是阵法,即便你流干了血也解不开!”
鸳鸯听了,脸色更加哀戚起来,眼泪不自觉地就落了下来,带着十二分的忧伤道:“若是能用奴婢这条命换得小姐的安全,奴婢万死不辞,怎么就能这样呢?我不信,不信就非要困在这里,再不回去,她一定会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小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白木槿揽住她的肩头,轻轻拍了拍,安慰道:“没事的,别自乱阵脚,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想害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几人正一筹莫展之际,竟然听得不远处有脚步声临近,在安静的竹林里显得那么突兀,枯叶被踩踏的声音,有一种若不出的惊心感
喜鹊大喜,忙站了起来,正准备大声呼救,却被瑞嬷嬷赶忙堵了嘴,低声在她耳边警告道:“来人不知是敌是友,胡乱叫嚷,是不想要命了吗?”
喜鹊瞪大了眼睛,心脏跟着扑通扑通地乱跳起来,走到白木槿身旁,六神无主地问:“小姐,怎么办?如果来的人是坏人怎么办?”
“别怕,快点把附近这些布条摘下来,然后躲起来!”白木槿快速下达了命令,也跟着帮忙摘布条,那些人无论是敌是友,肯定会顺着布条走过来,但绝不能让他们先发现自己。
摘了好几个布条之后,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人慌忙躲进了小竹子密集 的地方屏息凝神,静静等候着。
不一会儿,就见有人举着火把走进来,而且一身黑衣,以布覆面,见此情景,不需多言,暗中的几人也知道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