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蒙多这时候正在贺飞章耳边虚弱地说:【母亲的味道。他有……母亲的气息。】
&esp;&esp;贺飞章怔住了。
&esp;&esp;蒙多:【但他……让我母亲……死去了。】它越说越低,最后将头埋进肚子下面,喃喃道:【母亲的味道……】随后不管贺飞章怎么叫它,蒙多都将自己深深扎在毛里,不再出声了。
&esp;&esp;贺飞章怔怔的看着周放,对方也冷淡地回视他。半晌,贺飞章道:“你的寄生兽……怎么死的?”
&esp;&esp;周放淡淡道:“战死。”
&esp;&esp;“……那我身体里这只,是它的儿子?”
&esp;&esp;“它在那个世界便已经有家庭,它是和儿子一起跌进这里的。随后它选择了我,而它的儿子,看样子和你关系还不错。”周放转身找到自己那把倒在地上的椅子,他把它拎起来放在贺飞章对面,坐下才道:“它们触发了不同的能力,找到了不同的宿主,经历不一样的战场,但身上的血脉关联却一直没有断过。”
&esp;&esp;“即使之后,你的寄生兽被人为激发了狂暴症,但我依然可以轻易压制你。”
&esp;&esp;贺飞章注意到这里,周放用了“人为”和“狂暴症”这些词,但他已经无暇再试探更多,现阶段的发展已经让他应接不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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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止是等级压制,这里面还有血脉的牵连,即使我的寄生兽已经死亡,但它始终还安息在我的体内。”周放抱臂盯着他,语调低沉地道:“我们应该是除了亲人以外,最紧密的联系。所以,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申请担当你的监察员了吗?”
&esp;&esp;贺飞章迷茫地看着他。
&esp;&esp;周放:“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不学好做了一堆坏事,身为家长,难道不应该负责惩罚他,纠正他的错误?”
&esp;&esp;贺飞章不自觉点头:“……很、很对。”
&esp;&esp;“寄生兽之间的血脉,让我们互相对对方产生了熟悉的亲昵感。”周放看着他,淡淡道:“贺飞章,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而你,是不是可以选择,更信任我一点?”
&esp;&esp;“所以,我们的关系其实很亲密?”蒙多的反应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个答案,贺飞章有些混乱地道:“所以你其实是我妈?!”
&esp;&esp;周放:“……”
&esp;&esp;贺飞章:“……”
&esp;&esp;贺飞章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他觉得现在的情况太诡异了,就在刚刚,这家伙还拿着那么粗一根鞭子抽了自己一顿,现在转眼就要“母子相认”了?
&esp;&esp;想到这儿,他干咳一声,尴尬地道:“那个,能不能先把我解开,我保证绝对不动手,咱们心平气和坐下来谈谈怎么样?”
&esp;&esp;周放看了看他,眼珠轻轻转动,他漫不经心道:“哦?但是,我在生气啊。”
&esp;&esp;贺飞章:“啊?”
&esp;&esp;周放抬头看着天花板,慢慢道:“你骗了我,还防备我。我非常、非常、非常生气。”
&esp;&esp;贺飞章简直要被他气笑了:“等等,你刚刚还抽了我一顿好吗!”不提还好,这么一说,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疼得要命。
&esp;&esp;周放仿佛刚刚才想起自己的暴行,他想了想,点点头,勉强算是认同了贺飞章的说法。
&esp;&esp;贺飞章再一次认识了周放的控制欲和小心眼。
&esp;&esp;贺飞章:心累,感觉好像突然有了个妈管自己。
&esp;&esp;然后他被自己的想法雷得里焦外嫩不能自拔。
&esp;&esp;两人这才算是暂时和解了,周放站在贺飞章面前,弯腰把他手脚上的四肢金属环一一卸下来,贺飞章一得到自由,立刻瘫在椅子上。他揉了揉酸胀的手脚,龇牙咧嘴道:“周放,你也太狠了吧,你刚刚那是真抽好吗!”
&esp;&esp;他摸了摸脖子,颈侧那里现在还有一道一尺来长的鞭伤,此时胀热难忍,贺飞章拿手轻轻一碰,忍不住皱眉嘶了一声。
&esp;&esp;“别碰,一会儿给你抹点儿药。”周放把他的手拿掉,居高临下看了看缩在椅子里的青年,此时贺飞章早已经没有刚才气势汹汹的刺头样子了,周放嘲道:“每次看你那副欠抽的狂犬病样就手痒,抱歉,下次我会克制一下。”
&esp;&esp;贺飞章气得磨牙,心想等以后一定要报复回去。但表面上,他却老老实实什么也没说,只暗暗琢磨什么时候得了机会,他必然也拿鞭子好好抽姓周的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