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东方昀伸手按着隐隐作痛的脖子,蹙了眉头,“此人可能与你我打过交道。”
&esp;&esp;至于是什么人,那便不得而知了,前些天的秋狩,他们与不少人攀谈过,从昭文馆的生徒,到文武百官,再到宫人侍女,这些人皆有可能隐藏自己的武艺。
&esp;&esp;“唔……”
&esp;&esp;江书低头想了片刻,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人,“总不会是他吧?”
&esp;&esp;东方昀抬眸看他,“谁?”
&esp;&esp;“于信仁?”
&esp;&esp;“……”
&esp;&esp;东方昀揉了揉受伤的脖子,往主屋走了几步,“夜深了,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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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殷公公下来,与许奉天对视一眼,将他的奏折呈给魏临。
&esp;&esp;许奉天背上一抖,强装镇定,将奏折递给殷公公之后,眼睛直直盯着地面。
&esp;&esp;崔小宛在一旁瞧得清楚,又看向前方的于丞相,若有所思。
&esp;&esp;昨夜佘凤又查到了一些东西,殷公公是十几岁进宫的,在宫中摸爬滚打吃尽苦头,之后被先太后赏识,成为先太后殿中的掌事太监。
&esp;&esp;这么看来,先太后对殷沉其实是有知遇之恩的。
&esp;&esp;而殷沉跟随先太后多年,又在魏临出生之时便服侍在其左右,崔小宛实在吃不准魏临对殷沉的真实态度是什么。
&esp;&esp;另外许奉天所说也不一定是事实,万一他只是模棱两可半真半假,以崔小宛现在所掌握的信息,也不一定能分辨出来。
&esp;&esp;于丞相与殷公公都在京城,而崔家远在晋州,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几人,为何要陷害他们?
&esp;&esp;崔小宛突然想起张玉喜说的,原身的母亲谢少茗在晸京有一座旧宅,是她年轻时挣下的。也就是说谢少茗曾经在晸京待过挺长一段时间。
&esp;&esp;此事会与谢少茗有关吗?
&esp;&esp;【崔晚】如果提起四年前晋州案子的疑点,狗皇帝能重新彻查吗?
&esp;&esp;【佘凤】这事若牵扯到殷沉,你还是做好万全准备再跳出来。
&esp;&esp;【佘凤】不管魏临对殷沉的态度是惧怕还是包庇,若证据不足,他都不会给你留时间慢慢调查。
&esp;&esp;【聂灵嫣】要不还是算了吧,怪可怕的,女扮男装当一辈子崔晚都好过对上那个不阴不阳的死太监。
&esp;&esp;【温如月】可是女扮男装风险也挺大,不说平日在军营就很容易被发现身份,万一哪天又上了战场,刀剑无眼,小宛又不懂什么兵法战略……
&esp;&esp;【崔小宛】别说了别说了,回去就啃兵书。
&esp;&esp;朝会还在继续,此时已说到变州一带爆发洪灾,好几个文臣站出来出谋划策,都提到赈灾银一事。
&esp;&esp;【佘凤】洪灾一过,只怕会迎来荒年,这帮人还各怀鬼胎,想着如何吞下赈灾银。
&esp;&esp;【崔晚】我也是瞧出来了。
&esp;&esp;【聂灵嫣】荒年,应该不会波及晸京吧?
&esp;&esp;【佘凤】难说。
&esp;&esp;下朝之后,崔小宛恍恍惚惚,脑子里是一团乱麻,走到大殿外,见前面站了两人,稍微留意了一下,只见是一个小宫人和许奉天。
&esp;&esp;小宫人也不知说了什么,许奉天听完脸色有些苍白,对那宫人道了声好,匆匆离去了。
&esp;&esp;崔小宛拧了眉,直觉与殷公公有关。
&esp;&esp;是夜,城郊一处隐蔽的私宅外头鬼鬼祟祟站了一人,张望半天,忽然有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把他吓得够呛。
&esp;&esp;“哎哟,殷公公,您吩咐宫人让我到这来,可是又有什么差事要办?”
&esp;&esp;“吱呀——”
&esp;&esp;殷公公拿钥匙开了门,示意许奉天进去,脸上白惨惨一片,在月光下尤其瘆人。
&esp;&esp;“杂家就是好奇,昨夜发生了什么。你行事一向稳妥,怎会因下人几句话便做出如此推断?”
&esp;&esp;许奉天知道殷公公心中生疑,不给他透点真的消息,估计他不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