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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节（第2页）

&esp;&esp;张文江进宫面圣，一待便是一个多时辰。待得秦天野右眼皮直跳，他抬手压住眼皮，开始反复掂量最近的发生的事情。

&esp;&esp;御膳房的事，他做得滴水不漏，景和帝便是有猜疑，也绝查不到真凭实据。没有真凭实据，景和帝就治不了他的罪，因为他是先帝的托孤重臣。

&esp;&esp;想到“托孤”这两个字，秦天野的眼皮又是一跳。最近他行事确实有些急躁了，秦天野抬眸对陶徐道，“吩咐下去，弹劾皇后的奏章，明早先不要呈上去。”

&esp;&esp;“是。”陶徐转身，快步退了出去。

&esp;&esp;天黑之后，张文江面色凝重地走出宫门，真奔大理寺。相对比白旸出宫时的轻松，众人一看便知道万岁指派了张文江十分重要的差事。

&esp;&esp;就在所有人都将目光盯在张文江身上时，白旸领着一队亲信，秘密上了同穴山。

&esp;&esp;随朕入同穴山

&esp;&esp;秦天野心惊，却有人心喜。

&esp;&esp;因为夏至郊祀，瑞兽白虎啸山林乃吉瑞之相。

&esp;&esp;今日挑大梁的礼部尚书陶思正跪拜于地，朗声道，“万岁，《易经·乾》爻辞有云：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覩，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则各从其类也。万岁乃真龙天子，天降乃白虎瑞兽。万岁郊祀见云起，天降长啸闻风声，云涌风起，英贤奋发，此乃吉兆也。天保我大周千秋万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sp;&esp;“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围观的百姓跟着跪地高呼，因迟疑而比旁人晚了半步的秦天野，显得各位扎眼。

&esp;&esp;立于高台之上的景和帝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抬高双臂，仰望苍穹，高呼道，“天佑我大周——”

&esp;&esp;“天佑我大周——”百官和百姓高呼声，千牛卫位和羽林卫将士的吼声，震动苍穹。

&esp;&esp;这声音实在震撼，莫说旁人，便是混在百姓中的姜留都似乎感觉到了天意。

&esp;&esp;“报——”

&esp;&esp;一金盔金甲的将军骑马奔来，跪倒在祭台之下，“报万岁，同穴山上，白虎天降所居山洞忽然滚下数块巨石。天降正立于山顶之上，未被砸伤。”

&esp;&esp;哗——议论声四起，刚刚说还说是吉兆，怎转眼天降住的山洞就塌了？

&esp;&esp;天降洞穴内早不滚石头、晚不滚石头，怎么就偏赶在郊祀之时滚？姜留偷眼看向高台之上一身黑红色天子大裘冕服的景和帝，暗道：莫非郑韭将魏滨从正阳宫中带出来的东西，藏在了天降的洞穴之内？

&esp;&esp;这……还真是天意！天意如此，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esp;&esp;景和帝问道，“陈长秋，此为何兆？”

&esp;&esp;礼部侍郎、司天监监正陈长秋高声道，“回万岁。白虎啸，长风起，巨石落，定是天兆，臣请前往同穴山查看详情。”

&esp;&esp;司天监执掌历法、时节、星象，天地间有异动，由司天监监正前去查看再合适不过。景和帝道，“好！众卿与朕同往。”

&esp;&esp;“万岁——”秦天野忽然高声道，“万岁乃万金之躯，切不可身临险境，老臣愿随陈大人前往查看。”

&esp;&esp;“朕知申国公之意，然……”景和帝龙目微垂，看向高台之下的秦天野，威而不怒地道，“今日郊祀，虎啸石落，乃天之兆也。朕身为天子，岂能不亲去查看？”

&esp;&esp;“众卿——”景和帝的目光扫过百官，又看被羽林卫隔在外围的百姓，扬声道，“我大周子民——可愿随朕赶往同穴山，应天兆？”

&esp;&esp;“臣愿随万岁前往——”

&esp;&esp;“草民愿随万岁前往——”

&esp;&esp;山呼海啸声中，秦天野抬眸与景和帝对视，见他双目若有光，心中更加越发不安。但此时，他已无法阻拦景和帝赶往同穴山。

&esp;&esp;郊祀高台距离同穴山不过三里路，天子乘龙辇，百官和百姓步行跟随。

&esp;&esp;大理寺卿萧峻平上前一步拉住张文江的衣袖，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esp;&esp;谁不想知道今日这么大阵仗是怎么回事，听到萧俊平问询张文江，附近几个尚书、侍郎都将耳朵拉长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