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回筵席的路上,姬瑶洋洋自得,在秦瑨看来却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esp;&esp;他宽袖遮掩下的手骨紧紧攥在一起。
&esp;&esp;假如他未来的夫人如她这般混帐,他一定老死不相往来!
&esp;&esp;
&esp;&esp;申时末筵席大开,鼓乐齐鸣,觥筹交错。
&esp;&esp;很快两人比肩赶到举办筵席的萧竹阁,张允作为主家,早已等候多时。
&esp;&esp;为表诚意,张允特别邀请了几位显贵作陪,其中就有南漳县令。
&esp;&esp;芝麻小官,难见龙颜和一等候,自认不得姬瑶与秦瑨,两人也算松口气。
&esp;&esp;看在张家的面子上,在场诸位极其客气,秦瑨也谦逊配合,但凡有敬酒的都一一饮下,只是话不肯多说。
&esp;&esp;姬瑶坐在他身侧,眼里只有琳琅满目的点心,这个尝尝,那个试试,听着小曲儿,乐得自在,仿佛回到了遥远的长安。
&esp;&esp;两人都没有留意,一双眼睛正时不时的考量着他们。
&esp;&esp;张邈坐在筵席边缘不起眼的地方,一向好色的他没有去欣赏婀娜多姿的舞妓,而是紧盯着秦瑨和姬瑶,无声无息的观察着,细枝末节都不肯放过。
&esp;&esp;筵席过了大半,还真让他瞅出几分古怪来……
&esp;&esp;作戏
&esp;&esp;◎夫妻间该有的情分一定别少。◎
&esp;&esp;中间人曾说,贺七爷和夫人极其恩爱,走哪都是形影不离,这次怕也会一起来到南漳。
&esp;&esp;还真叫他说准了,夫妻二人这次果真同行而来,可在张邈看来,恩爱这点,却不像那么一回事。
&esp;&esp;这对夫妇对待旁人总是眉眼含笑,彼此间却显得格外生份,各顾各的,没有任何亲密举动,菜都不曾给对方夹过。
&esp;&esp;两人就坐在那儿,中规中矩,矜持紧绷,偶然的对望也是疏离且不自然。
&esp;&esp;张邈是欢场老手,见惯了坠入爱河的男男女女,这一对属实不太正常。
&esp;&esp;怀疑的种子在心里埋下,迅速生根发芽。
&esp;&esp;散筵后张邈回到自己的宅院,无心入睡,随手叫来值夜的侍女伺候他。
&esp;&esp;月上枝头,他半醉飘忽,闭着眼,只着中衣半躺在靠近窗边的软榻上,清隽的面庞表情变幻莫测,时而欢愉,时而眉宇紧皱。
&esp;&esp;室内香薰染的正旺,他回想着筵席上的见闻,思量着赖五的为人,还有瑛儿传来的消息,越来越笃定,那两人的作派不像是夫妻……
&esp;&esp;张邈微仰起头,唇际发出绵长的喟叹,烦躁的同时,心里亦揉杂着不知名的亢奋。
&esp;&esp;他脑中徘徊起女郎眉目如画的模样,禁不住加速纾解,然而跪着的侍女承受不住,身子一歪,不小心划伤了他。
&esp;&esp;“嘶。”张邈瞬间萎顿下来,怒道:“贱人,不会伺候人?”
&esp;&esp;侍女不过豆蔻年华,青涩的脸羞赧异常,“奴……奴是第一次……”
&esp;&esp;“滚!”
&esp;&esp;把人喝出去,张邈无心再继续,伸手推开轩窗,望向外面一弯被彩云遮罩的玄月。
&esp;&esp;或许沈吉祥说的没错,赖五是怕他们过河拆桥才逃跑的。
&esp;&esp;所谓金州来的贵客,说不准只是意图不明的冒充者……
&esp;&esp;事到如今,想要拨开迷雾还得靠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