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姬瑶听到动静,挑开幔帘问道:“你没事吧?”
&esp;&esp;秦瑨摇摇头,“没事。”
&esp;&esp;“唔。”姬瑶探头打量着他,“距陇右还有断距离呢,你可要当心身体。”
&esp;&esp;她难得关切,秦瑨听进耳中,心里甚是熨帖,“知道了,你进去歇着吧。”
&esp;&esp;“嗯……”
&esp;&esp;幔帘再度垂落,秦瑨深吸一口气,手中的缰绳越攥越紧。
&esp;&esp;这些时日,他们两人在一起太过频繁,他每次都尽力克制,却仍耐不住疯狂叫嚣的身体,徐徐败下阵来。
&esp;&esp;愉悦过后留给他的是无尽的空虚,还有焦虑。
&esp;&esp;他怕她的身子承受不住,更怕她因此怀上身孕……
&esp;&esp;他曾想提醒姬瑶去喝避子汤,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妥。对女子来说,避子汤不是好物,轻则来月事时腹痛难忍,重则可能终身不孕。姬瑶可是肩负着盛朝的江山社稷,万一喝了避子汤不能生育,那他岂不就变成了姬氏天下的罪人?
&esp;&esp;此去陇西,他不清楚路上还会发生什么。
&esp;&esp;反复斟酌下,他还是决定去买秋夕丸,只能尽力将两人的后患降至最低。
&esp;&esp;至于子嗣上,他并不在意。
&esp;&esp;过往的岁月里,他早已习惯了茕然孑立,就是一把骨头孤单的埋土里,也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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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六月中旬,好不容易看到个晴天。
&esp;&esp;两人顺利到达驷县,风尘仆仆的进了城,恰逢午膳时分,便就近找了一家酒楼坐下。
&esp;&esp;这家酒楼不大,上下仅有两层,装潢倒是古朴雅致,桌上皆摆着一盆盆兰花,角落里还摆着降温老冰,用膳吃茶时熨帖又舒心。
&esp;&esp;秦瑨点了几样招牌菜,拎起茶壶给姬瑶斟满一杯凉茶,微抬下巴示意:“快喝点凉茶,解解暑热。”
&esp;&esp;“嗯……”
&esp;&esp;姬瑶额前溢着细密的汗珠,一手晃着折扇,一手端起茶盅。
&esp;&esp;刚啜一口,就听旁边那桌的客人在低声交谈。
&esp;&esp;个高的男人说道:“你听说了吗,当今陛下身体抱恙,无法处理政事,宁王已经回朝主持大局了。”
&esp;&esp;在他身畔,脸色黝黑的汉子惊讶道:“真的假的?”
&esp;&esp;“我阿兄昨日刚从长安回来,这消息假不了。”
&esp;&esp;“这……这不是要变天吧?”
&esp;&esp;“嘘!此话可不能乱说,小心脑袋……”
&esp;&esp;两人窃窃私语,往后就听不太清晰了。
&esp;&esp;姬瑶握着茶盅的手微微颤抖,一口茶噙在嘴中,半天才咽下,一直苦进心里。
&esp;&esp;她落难在外,主持大局的不是太傅,而是在国本之争中落败的宁王……
&esp;&esp;这意图显而易见。
&esp;&esp;果然如秦瑨所说,只要他们按兵不动,反党绝对会耐不住性子,不请自来的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