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刚从?御书房出去,孙恩德便瞧见了十余人在外面站着,一个个身着朝服,若说不是逼宫,孙恩德都不信。
&esp;&esp;他朝着各位大臣笑了笑,“陛下刚歇下,还请各位大人等等。”
&esp;&esp;崔远拱手,“有?劳公公了。”
&esp;&esp;两人虽然没明说,但?都知?道彼此的意思。
&esp;&esp;孙恩德没再耽误时间,赶快找了人来去柳相府上,而自己则是去取陛下的剑来。
&esp;&esp;一路上,孙恩德见路过?的人穿的越发单薄,料峭的初春要过?了,不免让他想到去年的夏日,似天?灾一般的大旱。皇宫中都是艰难度日,更不必说外面的流民了。夏日的尸身臭的快,也不知?那景象有?多不堪入目。那年夏天?,他是真的觉得陛下恐怕要撑不住了,不想,没撑住的人竟然是淑贵妃。
&esp;&esp;遥想在宫中的一生,他见过?无?数人,经历过?太多事。不想,到了晚年竟会陪着陛下经历一遭这样?大的事。
&esp;&esp;孙恩德叹了声?气,这也是他第一次猜不准陛下究竟会如何行事。
&esp;&esp;……
&esp;&esp;柳安自然知?道今日会有?人来,只是没想到这人来的这样?早。
&esp;&esp;天?还未亮他便在书房中了,手心握着的东西并不让他感到心安,这么多年来,唯有?腰间的佩玉才是他的安定符。
&esp;&esp;他刚开门,便见神色慌张的周禾说,宫里来人了。
&esp;&esp;柳安微微一笑,却问:“夫人可起来了?”
&esp;&esp;“已经起来了。”周禾回。
&esp;&esp;柳安拍了拍周禾的肩膀,“如此紧张做什么,这么多年我哪里做过?没有?准头的事?”
&esp;&esp;“丞相。”周禾欲言又止。
&esp;&esp;“周禾,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个心结,此事无?关?卢相,无?关?任何人。”柳安说起时,觉得心口发闷,“与其说陛下迟早会发现夫人,倒不如我直接告诉陛下。或许还能顺便解了我这心结。”
&esp;&esp;周禾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柳安。
&esp;&esp;“这件事,你应该有?些感觉。”柳安道。
&esp;&esp;“属下……属下在府上静候丞相与夫人归来。”周禾挺直了身子拱手一拜。
&esp;&esp;柳安双手背在身后,款步向前,除了他自己恐怕没人能觉得他有?多紧张。
&esp;&esp;柳安刚走到正堂前,便瞧见了站在正前方的夫人。
&esp;&esp;四目相对,二人都笑了。
&esp;&esp;“夫人不问问我,为?何要将夫人带去宫中?”柳安道。这件事从?头到尾于夫人都没有?任何意义。
&esp;&esp;卢以清微微笑着,“夫君若是此番能护住我,陛下就相当于召告了天?下,卢氏无?罪。”
&esp;&esp;“陛下可是个固执的人。”柳安道。
&esp;&esp;“自然,可夫君也不是个没有?能力就去赌的人。”卢以清回。
&esp;&esp;柳安走上前,牵上卢以清的手,“若是卢相知?道了这件事,非要让你我二人跪上个一天?一夜。”
&esp;&esp;“何止?父亲应该会让我跪两个时辰,但?夫君嘛,得跪个三?天?三?夜。”卢以清又笑着说:“不过?,我可是会给夫君求情的。”
&esp;&esp;“那就多谢夫人了。”柳安一手握着卢以清的手,另一手轻轻拍过?她的手背。
&esp;&esp;尚未等二人从?门前出去,便瞧见了,从?外面闯进来的人。
&esp;&esp;……
&esp;&esp;孙恩德走在前面,后面的人高举着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