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五老的老二,已成为釜底薪,缸中鱼,海萍挽剑扑进,银光掠动,寒光森森,老二明知迟早是死,索性双目一闭,连手也不还,只觉颈口一凉,暗叫声“完了!”
但,哈哈两声狂笑,直贯双耳,憋不住开眼看去,吓得他机灵灵连打三个寒噤,魂飞魄散,原来海萍正将宝剑拦在他的颈脖之上,那股子威仪,逼使他胆破心裂。
海萍是临时改变主张,他要查问沧海一奇的下落,怒喝道:“你若痛快地答复我的问话,我也会给你一个痛快,否则,哼!我要用剑在你身上戳十八个窟窿,叫你生死两难。”
这常州老二哀声一叹,冷冷地道:“问吧!”
“沧海一奇住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你不是他的手下吗?”
“几十年来,我常州五老就没有见过他的本来面目。”
“你骗我!哼!”
常老二顿觉领口一阵刺痛,血已顺剑而下,心头一颤急道:“我……不骗……”
海萍剑势一横,大怒道:“再不说实话,当心少爷先切掉你这条左臂!”
常老二浑身颤动,抖着嗓门道:“唉!我说!我说……”
“不怕你不说!哼!”
常老二稍一迟疑,放目斜斜地瞟了一眼,狠声道:“沧海一奇住在……”说到此处,似乎心存恐惧,话声又突然中止。
海萍暗中一压宝剑,常老二衣服切破,剑刃已划进肉身,喝道:“住那儿……”
“住在……”
倏地,破空之声,疾传而到,海萍和吕小芳不禁一惊,四目循声探去。
就在这刹那之间,常老二啊地一声惨叫,当时扑倒在地。
海萍心中大急,一脚踢翻常老二,举目看去,吓!那常老二七孔流出乌血,已是气绝身亡。显然,有人以剧毒暗器,将常老二杀死。
海萍心火特盛,悲愤至极,怒啸声中,人已如电光火石,探身追去。
吕小芳几乎是在他疾追的同时,也愤然而奔。
岗峦起伏,杂木丛生……两人身法虽是快捷无匹,可是,终未发现人迹。
海萍停身掠目望去,毫无迹象可寻,星目火星进射,牙关紧咬,俊脸冷得像冰,满是杀气。
吕小芳见状,生怕他又出别的乱子,忙上前笑道:“小人行径,不值计较,算了吧!”
“哼!”
“我们迟早总会找到沧海一奇,何必忙在此时……”
海萍回目看了她一眼,发出悲壮的一笑,道:“伍海萍一日不杀沧海一奇,心气永难平静,神魂终难安宁……”
吕小芳翠眉一扬,嫣然娇笑,截住道:“你的心境,我十分了解,但水到渠成,空自烦恼,又有什么用呢?”艳丽绝俗,笑语如珠,话刚落,玉腕轻抬,挽着海萍的手臂,笑道:“别愣啦!我们去看看常老二是中的什么暗器。”
玉人投怀,幽香阵阵……纵然伍海萍是铁打的汉子,也不免有些陶陶然,怒愤之色,无形中消去大半,微笑道;“谢谢姑娘……”
“嗯!不要叫我姑娘,怪刺耳的。”
海萍愣了一愣,很认真地道:“叫什么呢?我还不知姑……”
姑字出口,觉得不对,接着歉然一笑,道:“请问芳名是……”
“别那么硬生生地好不好?我叫吕小芳,你比我大,就叫我小芳妹妹,好不好……”玉面红霞满生,怪难为情地低下了头,话声就像蚊虫嗡唱。
海萍不禁心生感触,脸上又展出了甜笑。突然,笑容顿敛,忍不住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却未说话。
吕小芳吓得芳心直跳,急问道:“你讨厌我?”
“你能这样看得起我,使我喜欢都来不及,怎么讨厌,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