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因柳氏郎君的死整个气氛都紧张了起来,尤其是州治所彭城郡,街上巡视的武候增加了一倍不止。
原本打算在彭城郡停留几日,四处看看这龙兴之地,再加上姚莹也需要休整几日养养身子,可这么一来,姚莹还是决定尽早赶到鲁郡为好。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船到沛县,她晕船的症状愈发重,竟是起不得身了。
一行人只能在沛县寻了家客栈住下,让姚莹先养好身子。
骆鸣雁在一旁看着喜翠姨伺候母亲喝了药,又看着母亲睡下,因病而脸色苍白,双颊都凹陷了下去,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姑娘,先出去吧,让娘子睡一会儿。”喜翠对骆鸣雁道。
骆鸣雁点点头,再看了一眼母亲,看她睡得安稳,这才出去了。
她出去后,先在自己住的客房里坐了一会儿,心里存着事儿实在坐不住,就叫上侍女和侍卫一道去客栈大堂里坐着,在热闹的地方不容易胡思乱想。
客栈大堂里坐的人也不多,稀稀拉拉坐了三桌,掌柜愁眉苦脸地在柜台算账,店里伙计暂时没活儿,坐在角落里撑着脸发呆,看到赁了后头小院的客人找了张桌子落座,立刻打起精神迎上前去。
“几位客官吃点儿什么?”
“看着弄几个小菜,”骆鸣雁道:“早上嘱咐的粥好了没,好了就端过去。”
“好嘞,您放心,小的这就送过去。”
伙计去厨房传菜,很快又回来给骆鸣雁等人上茶。
骆鸣雁看了下大堂寥寥无几的客人,好奇问道:“伙计,今天店里客人不太多哦?”
“嗨,别提了。”伙计给倒上茶,又端来小点,说道:“前些天不是倒是在说,要小神童去剿匪么,您猜怎么着,真去啦!”
“什么?!”骆鸣雁惊讶万分。
“咱们徐州也调兵去了兰陵郡,咱们沛县跟兰陵郡就隔着个昭阳湖,可不得慌么。”伙计把眉毛一耷拉,“这一慌,大家都不敢出门了,咱们店的生意可不得差。”
“你没听错吧?小神童去剿匪?”骆鸣雁不敢相信。
伙计说:“小的怎么会听错,您去街上随便找个人问,大家都知道,听兰陵郡那边传来的消息,旗号都已经打出来了。”
骆鸣雁与侍女田田面面相觑,后者磕磕巴巴说:“可、可小神童才九、九岁呀。”
伙计嗨了一声:“古有甘罗十二岁为上卿,咱们的小神童九岁剿匪有什么稀奇的。”
“刚子,你不好好干活,又在这儿胡咧咧,看我不打你。”掌柜算完账看到自家伙计又在跟客人闲聊,气得就从柜台里杀出来。
伙计见状,抱头鼠窜,掌柜跟骆鸣雁赔不是,言说伙计打扰了。
“没事儿,是我们看店里没多少人,才问伙计的,掌柜不要怪他。”骆鸣雁说道。
说到店里生意不好,掌柜是一肚子苦水,忍不住自己也跟客人说起来:“你们说,这邹山从没听说过有山贼为祸,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偏死在了咱们徐州呢?”
“邹山没有山贼?”骆鸣雁更吃惊了。
旁边吃饭的一桌人听到,也跟着转过来闲聊:“兰陵郡的郡守是个好官,我本家兄弟就在兰陵郡,他说他们那边从来没有过山贼。”
说到这个,店里寥寥吃饭的几个人都加入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