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把张叔叔一把拽了起来,两人打着滚&ldo;噗通&rdo;一声滚到了溪水里面去了。
其他在后面的兵这个时候也都慌乱得不得了,全部都顾不得什么了,一个接一个像跳水那样全部就跳进了这小小的溪流,就好像比赛潜水那样,潜了下去就再也不肯冒头出来了。
这条小溪的水并不深,而且还很清澈,所以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刚来被飞蛾扑倒的那个兵现在已经浑身血肉模糊,就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他全身撕咬那样,别说是衣服,就连身上那层表皮都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躯体,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恐怖的血尸。
但是事情还没有到此为止,先前扑倒他的飞蛾飞过了以后,后面又飞来了一大群的飞蛾,只见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个刚才还是血尸的兵,就完完全全的变成了骨架子,上面血肉被吞噬的干干净净,看起来怪异莫名但是又恐怖无比。
一个好好的人,怎么才几分钟就只剩下一具骨架子了?
潜在水里的人个个都觉得浑身冰冷,这些兵在战场上谁都是不要命的主,可是遇到这种古怪恐怖的事情的时候,却都难免打心底生出了一种恐惧感。
终于有一个人不知道是受不了这种视觉上的恐惧感还是憋不住气,忍不住从水里面站了起来,可是他刚反应过来想要再次潜下去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些漫天的飞蛾就好像蜜蜂看到花蜜一样一下子就扑到了他的身上,接着刚才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的那一幕就在水里再现了。
不同之处只是,那些飞蛾似乎很惧怕水,所以那个人的下半身并没有被吞噬掉,反而像具雕像一样矗立在水中,配上只剩下骨骼的上半身,让人看到就头皮发麻。
慢慢的,他身体流出来的血水顺流而下,让人的眼前一阵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我老爸只觉得心里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那些士兵,可是自己生死与共的战友啊,但是自己除了看着他们死之外,却什么都做不到,老爸在水里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谁说男儿不轻狂,男儿有泪不轻弹
模模糊糊间,就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样,我老爸他再次睁开了眼睛,耳朵里已经听不到飞蛾飞过的嗡嗡声,当下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却发现那些飞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只剩下河岸上一堆带着血沫的人骨,和溪水里的一半肉体一半骨头。
其他人也渐渐的站了起来,全部大声的喘着气,混身上下湿漉漉,但是却没有人敢先上岸,也没有人敢开口,就好像可以这样一直寂静下去一样。
我老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要安慰人,却难免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当下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道:&ldo;那些飞蛾叫做尸蛾,向来以死尸的血肉为粮食,我也不知道它们这次为什么会吃活人,但是尸蛾却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只要飞过的地方,那么二十四小时以内觉得不会再飞回来,所以我们现在是安全的,大家都到岸上去吧,帮那几个战友收敛一下&rdo;说到这里我老爸的声音也开始有点梗咽,他也想不到才几分钟不到,这剩下的十几个人就死了三个,现在算上他自己也就只剩下十个人了,一个排的人出来,结果难道只有一个班的人能回去吗?又低低的吸了一口气,他接着说:&ldo;把他们好好的安葬了吧,要想带出去是不可能的,还有,检查一下我们的东西有多少给水泡坏了,然后随便升个火堆烤一下衣服吧,这样下去大家还没走出去就都病倒了。&rdo;
那些兵听到我老爸这么说也就全部默默的上了岸,其中几个把那三个死掉的战友的尸体收敛到了一处,用鹅卵石随便搭了一个坟墓就把他们合葬了,剩下的人从溪岸上捡起了一些干树枝点了几个火堆,好在那时候的行军背包都是防水的,要不然他们恐怕连火种都没了。
又过了一会,事情基本都处理完成了,剩下的十个人全部默默的挤到了火堆边上烤起了火,张叔叔突然一惊,低声道:&ldo;妈了巴子的,那些歌声怎么都不见了&rdo;
第一幕:血降013冷风洞
我老爸一愣,突然间也想起了这个问题,刚才慌乱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使得他一时之间到还真的忘了那奇怪的歌声,现在听到张叔叔这么说,他忙打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却发现在寂静的丛林里面,除了流水的泊泊声和树叶偶尔的沙沙声之外,就再也听不到其他了。
可是刚才明明还清晰无比的歌声,怎么现在就不见了?
我老爸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本来就有点混乱的思维被这么一搞,就好像是一锅被搅拌的粥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张叔叔看到我老爸只是愣愣的发呆,忍不住提醒道:&ldo;我说老肖,现在这情况我们是不是应该找找出林子的路啊,老是这样下去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啊。&rdo;
我老爸点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声道:&ldo;恩,我们不管怎样都得走出去,既然没有方向,就顺着这小溪走吧,不过我们先走上游,这小溪的发源地应该是在不远处,我们得先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村落什么的。&rdo;
大家一听都纷纷点头,这毕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再加上刚才的事情也没有人能够睡得下去,于是在安静中大家默默的收拾好了东西,等着我老爸出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