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吭。你倒是厉害。”帝释挑起他的下巴,眼底露出玩味。
那张俊脸苍白得可怕,咬着牙齿,眼神有些涣散。
“元神毁了,可你下一世投胎还得回来,你说我该那你如何是好?”帝释的拇指蹭过他的下巴。
汗水混着血水流到君向若的眼睛里,他闭上双眼,根本没有力气说话。
“那就魂飞魄散吧。”帝释冷笑。
魂飞魄散可不是一掌就可以做到的事。
“不过留你还有些用处。”
一只散魂蛊钻进君向若脖颈上的皮肤,爬进了他的魂魄里。
君向若咳出血来。
帝释再一次折寿逆天道而行,他逆转了君向若的时间。
“兹有九皇星君洞开南天门,协助魔龙,自堕魔道,为祸苍生,大逆不道!贬黜人间历劫百难,方可归迎三垣!”
缚灵台的周围站满了沉默的众神。
偌大的缚灵台上,白衣翻然的青年听闻论罪的判词不甚在意,只是回望了一眼后山的那棵梨花树。
寒云深一把捏碎了手里的玉杯。虽然君向若已经略过了很多,他还是气得发抖,看来把帝释碎尸万段拿去喂鱼还真是便宜他了。
天牢的审讯室纵然是他也未曾去过。但他可以想象那得有多疼。还有元神尽毁又是何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都是因为他。帝释说的没错。
一把怒火烈烈,在胸膛里烧得他发疼。
君向若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白玉碎片,那是他最欢喜的一套白玉杯。他抿了一口酒,“给我买一套新的。”
“买。”
寒云深笑笑,要什么都给你。
人间一行,亏得故人相助。
玉匣子里装的并不是空气,只是看不见的元神。
那一小块元神在打开的玉匣子的一瞬间回归丹田,一点一点恢复原样。南斗主生,金铃脆响,魂兮归来。它将破碎成尘的残魂碎魄尽数护住,拼凑起来。
躺在冰棺里的君向若睁开了眼睛,“好冷。”
脑海里千年的画卷铺呈开来,过往种种皆浮现出来,他的记忆回来了。
元神归位,神力从丹田里荡开,满遍全身,身体是久违的轻然欲飘。
金光在洞窟里大亮如白昼。
君向若一袭白色长衣,玉冠高束,长发如瀑。
穿惯了箭袖,此时,他看了一眼自己碍事的广袖,“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