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谈打了个寒颤,该来的躲不掉,还是面对现实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嗯,三天前的那个晚上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就是一夜情,一夜过后拍拍屁股就两不相干了,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吃回头草是很没行情的?不怕人家笑你吗?”
她的伶牙俐齿他早就见识过了,只不过这次他说什么也不会让这个女人混过去。
宋绍词几乎是心满意足地欣赏著她懊恼的表情,突然觉得这几天憋在心底,被捉弄被摆道,憋得乱糟糟的一口鸟气消失了不少。
“你还是喝醉酒比较可爱,讲起话来也比较不这么惹人嫌。”他闲闲地抱著双臂瞅著她。
她忍不住瞪他好几眼,“没有人要你站在这里自取其辱,你大可当作没有看到我,转头就走。”
“太慢了,徵信社的钱我都付清了,要我看到你后转头就走,那我岂不是很吃亏?”他模样悠哉悠哉,但眸光里闪动的可不是这么好脾性。
她觉得脚底板阵阵发凉,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追问:“你干嘛找徵信社调查我?我又没有偷拿你的钱,还是偷走你身上任何一样东西,如果有什么钻表还是戒指不见了,不要赖到我头上喔!”
宋绍词差点又被她逗笑,他连忙忍住,保持一贯的神情,“你还说没有偷走我身上的东西?”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偷走你身上的东西?”她先是大嚷,随即心头有一丝窃喜和慌乱。
他指的该不会是他的心吧?
小说都是这么写的,男主角苦苦追寻到了女主角,然后深情款款地说:“你偷走了我的心……”
就在苏谈胡思乱想的同时,宋绍词缓缓地吐出几个字,登时把她从云端打回残酷现实。
“我、的、精、子。”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道,笑容是好整以暇的,眼神却是锐利无比。
苏谈呛住了,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你的……精……精……”
真……真是够了!
“你、你……”她的手指几乎戳进他鼻孔里。“你这个超级厚脸皮的自大狂,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爱因斯坦吗?国父吗?我偷你的精子做什么?少恶心了,你就为了几只类蝌蚪来跟我呛声,你无不无聊啊?你一定是很闲,要不然就是被老板开除了,心理不平衡外加变态,才要找个人发泄是不是?”
原来他上次小觑她炮火的猛烈和刻薄程度了,宋绍词眸中怒火一窜,随即硬生生压下。
他已经有点了解该怎么对付她了,第一就是要比她冷静,绝对不能被她激怒,一切就好办了。
于是他盘抱著双臂,偏著头饶富趣味地打量著她,“难道你想否认我们三天前做爱的事实吗?若说你的体内没有我的精子,那就太睁眼说瞎话了。我算算看,那一晚我们欢好了几次,嗯,两次我从正面进入,还有一次是从后面,啊,绝对不能不提我们在窗台上的那一次……”
“停!”苏谈的脸像烧滚开水的水壶般涨红了,就差头上没冒出阵阵白烟。“你……你闭嘴!”
他可乐了,但故作伤心地瞅著她,“谈谈,你还记不起来吗?或许我可以再提醒你一下,最狂猛、最激烈的那次要算是抵在墙上,你的双腿环住我的腰……”
苏谈扑到他身上,拚命用手想捂住他的嘴巴。“叫你闭嘴你还说,这里是公园,你到底有没有一丝廉耻心啊?”
“小点声,大家都在看我们了。”宋绍词轻轻松松地扳开她的手,老实不客气地揽住她的腰,钢铁般地箍紧了她。
苏谈惊喘一声,连忙四处张望,果不其然,有几个晨起运动的老先生和老太太正好奇地往这儿瞧,她双颊滚烫,真想直接钻进土里遁回家算了。
陡地,她又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大大失策的事──
她怎么会大意靠得他这么近,而且还被他抓抵在胸前连动也不能动?
那一夜火热的记忆翻江倒海而来,她全身上下的肌肤登时敏感悸动叫嚣出声声的饥渴和巴望。
她还记得他的吻落在柔软的耳垂上,还有他的大手缓缓地抚滑进她的大腿间……
停停停!
她半闭的双眸倏地睁开,努力挣扎起来,忿忿地道:“放开我,大庭广众下你在干什么?”
“我想你不但欠我精子,还有一个道歉。”他露出雪白的牙齿,可恶地笑道:“至于被你用拖鞋打的那一记……罢了,就当作见面礼吧,虽然从来没有女人敢这么对我。”
“我什么都不欠你。”她奋力想挣脱他的箝制,可是这男人的手臂是呋合金做的吗?任她怎么扳怎么顶怎么拨都文风不动。
“我可不这么认为。”他沉著脸,不由分说地把她拖离现场。
“绑架啊!”她放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