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而后,稀里哗啦一阵响,怒气满满的小皇帝在内乱砸一通。
&esp;&esp;“在她眼里,朕连三岁的孩童都不如吗?做戏做得那般明显,真当朕是个瞎子吗?”怒到极致,光是砸东西还不解气,赵琦随手抄起桌上放着的书卷,抬手就撕。
&esp;&esp;于公公守在一侧,默默低垂着头,一语不敢发。
&esp;&esp;乱砸乱撕一通后,瞧着满地狼藉,赵琦好似才稍稍消了火气,冲于公公一抬下巴,“宣顾鸿生跟翟康来进宫见驾。”
&esp;&esp;于公公踌躇,“这……安国公主的婚礼刚刚结束……”
&esp;&esp;“那叫结束吗?”赵琦怒笑,“她根本就没把这桩婚事看在眼里!”
&esp;&esp;于公公不吭声了,心中却道,您赐婚的时候也没跟她商量,她能耐着性子走个过场,已经是很给您面子了,您怎么还能要求她安安分分办完这场婚礼?
&esp;&esp;况且这桩婚事闹剧这般多,正常人谁能安安分分办完?多亏了是安国公主见多识广,换做怡宁公主,您试试?
&esp;&esp;但这话在盛怒的小皇帝面前不能说。
&esp;&esp;“假意应承婚事,背地里却做了这么多事,她是当朕瞎了还是死了?”赵琦说着冷笑一声,“跟南齐太子暗中勾结,达成协议,还好意思张口说别人勾结南齐?”
&esp;&esp;又是一声冷笑,“她怎么能这般厚脸皮?”
&esp;&esp;于公公低头不敢言。
&esp;&esp;“翟康来也是蠢到极致,朕明里暗里说过多少遍,不要轻易惹怒皇姐,他倒好,皇姐大婚当日,自个把脖子送到刀下。他真当皇姐手中的刀生锈砍不动了吗?”
&esp;&esp;骂完一扫没动的于公公,随手摸到一根笔砸过去,“还不快去!”
&esp;&esp;这下于公公再不敢耽误,连忙退出门去,着人宣顾鸿生与翟康来。
&esp;&esp;因未拜堂,公主府酒宴也未曾开。钟叔细心,吩咐人装了酒菜,送往今日前来前来观礼的诸位大臣府中。
&esp;&esp;方镜辞恰到出来,听闻便道:“再给各位达人备上一份薄礼,聊表歉意。”
&esp;&esp;他行事有礼周全,钟叔喜极,连连吩咐人去准备。
&esp;&esp;不想又被他拦住,“殿下带过来的东西,陛下赏赐的嫁妆与今日送来的贺礼,不要动。”
&esp;&esp;钟叔顿时为难,“陛下平日里赏赐的东西,皆被殿下送往军中,除了嫁妆与贺礼……”
&esp;&esp;“薄礼由我来准备。”方镜辞声若暖玉,浅浅含笑,如沐春风,“想来嫁妆与贺礼,殿下自有安排。”
&esp;&esp;他说完,便招来自宁国公府带来的贴身侍从,吩咐他去准备薄礼。
&esp;&esp;钟叔在一旁瞧着他细细叮嘱,竟无一疏漏,细心谨慎,远胜一般世家公子。
&esp;&esp;吩咐完,方镜辞又道:“让厨房备着热水,准备药浴,今日诸事操劳,殿下想必万分疲惫,以药浴解解乏。”
&esp;&esp;这般细致周到,钟叔面上喜色更胜。
&esp;&esp;顾鸿生到政和殿时,翟康来已经在地上跪了好一会儿。
&esp;&esp;小皇帝怒气未消,他不知死活一头撞上来,又的确做错事在先,只能万分憋屈听着骂。
&esp;&esp;于公公及时端来茶,骂干了嘴的小皇帝端起茶狂饮一口,好在是勉强断了怒气。
&esp;&esp;但喝过茶之后,小皇帝虽然不骂了,但坐在龙椅之上,就那么直勾勾盯着他。
&esp;&esp;翟康来被盯得浑身发毛,却不敢发一言,只能将额头死死贴着地面。
&esp;&esp;听到顾鸿生行礼的声音,他这才微微抬头瞅了一眼,正好对上顾鸿生的视线。
&esp;&esp;“顾相,今日皇姐大婚,却出现这般大的纰漏,你作为丞相,百官之首,理当主持大局,对此还有何话要说?”不同于盛怒之时,赵琦这会儿语气平平,听不出半点儿刚刚还在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