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当他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后,更觉得自己体内的杀性成倍地增长开来,似到了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地步了。正在全力压抑心头那强大的杀性时,就听到了身旁又传来震耳欲聋的拼杀声。
这杀声如同一丝星火,传入他的耳中顿成燎原之势,刀无名只觉得自己心中强行压抑的杀意再也无法压抑,一声长啸:“既然你们要杀,我就满足你们,那就杀个够吧!”那声音尖利得好象一下子刺入在场所有人的耳膜,直接在他们的脑海中暴发一样。
天上的愁云此时压得更低,那如狼一般的怪异形状随着刀无名的啸声越发的清晰起来,带着一份凶残,乌云组成的双瞳眼盯盯地看着地面上如蚂蚁一般移动的战线,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刀无名无法控制的杀意化成比先前还要强大得多的刀气,一出体外顿成十丈余长的刀形气体,发出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朝着眼前的夜月族人扑了过去。
任何的抵挡在这刀气面前都是徒劳无功,刀气过处,所有人都如豆腐一般地破裂开来,那刀气冲出二十丈远的距离后才停了下来,刀无名眼前已然形成了一条真空地带,凡是刀气过处,没有一个站立的事物存在,包括那躲闪不及的战马,连悲鸣都没有来得及叫一声,就这么被刀无名的刀气割裂成两半,内脏撒遍整个战场。
刀无名却并没有如此停止,一刀出后,他的强行把十阳之力收起来,转换成十阴的至寒之力,强大的神识再次朝前方涌去,所过之处,地面上的一切,甚至是那土壤也受不了他那至阴的寒气而发出“毕毕波波”地脆响声,眼前的一切生机顿时被那至阴之力所冻结,没有来得及闪避的敌人与战马顿时被冻得呆立原地,有的甚至还保留着出刀的姿势,马匹扬起前蹄就再也没有落下,因为,凡是活着的动物都被这十阴之力冻成了冰晶,一如他在黑狱分部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夜月联军此时才发现,无论他们如何拼杀,在刀无名面前,连他们的武器还没有到达刀无名的身前时,他们同伴的性命已然就这么悄然的消逝,先前强行提起的战意再次消失,不知谁叫了一声:“妈啊,快跑啊。”
几乎所有的夜月族人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动作出奇的一致,那处于战线最后方的人群顿时掉转马头,有人甚至连兵器都随手扔在了地上,向后方狂奔而去。
刀无名此时整个心灵都被那冲天的杀意所淹没,闻言整个脸庞都露出冰寒的冷酷道:“想逃,哪有那么容易?!”他的身形幻化成无数的人影,竟丝毫不给眼前未来得及逃跑的夜月族人任何逃跑的机会,只听得一连串的脆响,紧接着就带起漫天的血珠,凡是被刀无名身形盯上的夜月族人,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一痛,好象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到胸口上了一样,惨叫出声,以他们那微弱的武功,刀无名要杀他们只是举手投足的功夫而已,整个心脏一下子迸裂开来,胸口出现一个大洞,惨死于地。
雷翔此时反倒没有了一丝追杀夜月族人的兴趣,呆呆地看到刀无名一个人狂然杀敌,只觉得眼前的刀无名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得让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刀无名一己之力造成的,只是在心头惊异的想道:“他是人还是魔鬼?这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杀人王啊。”
人群如潮水般地向后迅速退去,后面是金狼族人追击的身影,刀无名只觉得自己每杀一人,自己浑身焦燥的杀意就慢慢地减弱一分,当看到金狼族如丧家之犬在自己面前不断地逃窜的时候,他的心里却有一种快感勃然而发,他头顶上的刀形印迹此时已是红得比血还要红,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性已然随着这股杀意已然渐渐地步入了魔道。
此时,箭神谷内,箭神屹立于谷内,脸色一变,抬首北望,露出惊惧的表情,大声叹息一声道:“天狼杀星终于成形了,我没有想到除了天敌这个魔星之外,还算漏了这天狼星,看其天狼星的运道,其势直指中原武林啊。看来,这世道真的沉沦了,到时候,当天狼星踏入中原的时候,谁能阻止这声劫难啊。”满脸的忧虑,可见箭神对中原武林的担心绝对没有半分的虚假。
鲜易天与枫血还有鲜蓟情纷立于箭神的身边,这几日他们已然听箭神说过天狼星的事情,自是知道箭神口中所说是何意,枫血道:“箭神前辈,这中原不是还有你吗?”
箭神摇了摇头道:“我?我真的老了,连天敌我都敌不过。。。”言罢一声嘘唏,表情复杂。
鲜蓟情经过横剑山庄事变再加上在箭神谷内的苦练,整个人此时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闻言陡然抬着朝箭神看去说道:“我不管什么天狼杀星,我只要天敌的命就是,除了天敌的命,世间的一切又与我何干!”本应清澈的眼眸说这话的时候却藏不住那心底的仇恨,“只有这样,刀无名才可以在下面安心。”
箭神望着鲜蓟情仇恨的眼神,叹了一口气才道:“难道世间真的再没有什么事情比你报仇这件事情还大吗?孩子,你醒醒吧,以你现在的武功,就算是再给你十年,你也不可能杀得了天敌的。”
鲜蓟情的双目透出一份决然道:“我不管,就算是赔上我这条命,那又如何!”语话铿锵有力,连枫血与鲜易天也尽皆动容,他们此时才真正知道,鲜蓟情对刀无名用情之深远比自己的想象更重,尽皆无语。
此时,夜月族人已是兵败如山倒,大草原上已然形成了这种局前,夜月族人不断地向后飞退,而金狼族人却如附骨之蛆一般地收割着那落后的敌人的性命,刀无名不断地在敌人身后跳动着身形,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那夜无痕早没有踪影,想是混和在整个溃退的夜月族大军之内逃离开了,萧乱离已然把雷雨云与原腾鹰的身形抛在了身后,但当他看到刀无名如杀神一样的把夜月族人的性命一个个的带走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悲痛仰天大吼起来:“刀无名,求你不要再杀了,我夜月一族认输就是。”声音凄惊,闻者无不动容,连那身后原本追杀的雷雨云与原腾鹰也不由得驻足望着那陡然停下来的萧乱离。一时之间竟忘记了动手。
刀无名的心神陡然一震,萧乱离的悲吼如一道清醒剂,把他从无边的杀戮之中拉了回来,这声音的感觉为什么这么熟悉,他的脑海之中不约而同地现出横剑山庄中鲜蓟情抱着自己痛哭的那一幕,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陡然一痛,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然被滚烫的鲜血所沾满,身形站立于原地,回头望去,自己的身后已是一片狼藉,再没有一个活着的夜月族战士存在,而眼前却有一个人虎目含泪,提着丈八长矛,那么悲愤地看着自己。
雷翔看到萧乱离的身形,夜无痕不见踪影后,这敌人一方已是萧乱离最大,马上止住那追击的金狼族战士道:“罢了,所有人给我停下,鸣金收兵。”
金狼族的战士闻言心皆停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刀无名不可置信地看着萧乱离,此时,他心境的变化远比战局的变化来得更大,一个声音在他的心底狂声呼吼:“天啊,我竟杀了这么多人,我的双手都沾满了他们的血腥啊。”刚才他那狂暴的杀戮一一地反映在他的脑海之中,就如梦幻一样的可怕,可怕得连他自己都差点认不得自己了:“我这是怎么了,这就是我么?”
萧乱离看着眼前被自己族人的鲜血浸透的刀无名,只觉得浑身再无一丝的力道存在,惨声道:“如果你要杀,你先杀了我罢。”说完,手中的长矛已是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可见此时他的心境已是真的绝望。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看着刀无名,刀无名回过神来,却陡然转过身去,以背对着萧乱离道:“你走吧,带上你的族人走吧。我刀无名失手杀了你这么多的族人,再杀你又有何意义。你走吧。”却不知他此时心里已然充满着对眼前杀戮的悔恨与对萧乱离的感激,要不是萧乱离的悲吼声,他可能将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到时候与天敌那魔头又有何异。
萧乱离把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这带给自己族人巨大灾难的男子,把自己的目光投向金狼族长雷翔,一付任由宰割的表情,毕竟,在这场战争中,真正主事的对手还是雷翔。
雷翔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一切如刀兄所言,你走吧,不过,你回去告诉夜无痕,从今以后,我金狼族将不希望再有战端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