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暮岁也接受了爹不疼娘不爱的事实,慢慢地学会独来独往,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免得再招致皮肉之苦。
江迎云轻斥叶暮岁,“你说的什么话!你管他们高不高兴。”
叶暮岁讨好地拉了拉江迎云的衣袖,“知道了,谢谢云姨。”
说话间,不一会儿功夫,几人就到了正厅。
饭菜已经安置在桌上,只是这饭桌上只有四个位置,叶暮岁顿住,不再往前一步。
“听说你这次在圣上面前出尽了风头,赚了不少人的红眼。”
叶孤沉自顾自地落座,同叶暮岁说话的语气宛若在训练下人。
叶暮岁弓腰道:“回禀父亲,并没有。”
“你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们叶府只是一介小小的援北侯府,你出门在外,说多错多,容易拖一家子下水。”
“女儿谨记在心。”
“那便好,吃过饭自去佛堂跪三个时辰。”叶孤沉招了招手,态度缓和,“坐下吃饭吧,夜安,让人给大姑娘添上座椅和碗筷。”
“是。”
叶暮岁出口拒绝,“不用了父亲,我回去房间吃就行。”
叶孤沉冷了脸色,“一家人好不容易凑在一起,别拿样子。”
“岁岁,别惹你父亲生气,快坐下,听说你们今日到家,我专门吩咐厨房做了好些菜样。”
江迎云热切地招呼叶暮岁坐下,生怕叶孤沉发火。
叶暮岁没法拒绝江迎云,勉强地坐下来,看着其他人和和美美的模样,自己仿佛局外人,小心谨慎地同他们一桌而食,插不进去话,还怕发出不该有的动静。
吃完饭,叶暮岁立马去了佛堂。
那里向来只有袁南莞一个人在。
门被推开,袁南莞并未有任何的反应;可当听到走进来的脚步声,袁南莞敲木鱼的手停了几秒,再度响起。
哒哒哒哒哒哒……
袁南莞的长相,是非常艳丽的精致,柳叶眉,狐狸眼,眉眼如画,整张脸宛若上天的惊世之作,精雕细琢,美得不像凡人,好像出落凡尘的仙子。
岁月也仿佛偏爱她,未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而此刻的她一身青衣跪坐于佛堂,给人一种难以想象的端庄沉静。
叶暮岁跪在袁南莞身边的褥子上,低低唤了声,“母亲。”
袁南莞一手捻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鱼,只轻嗯了一声当作回应,继续念念有词,应是在诵经文。
明明是母女,两人却像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相隔一尺,各跪各的,互不打扰。
佛堂青灯长明,除了袁南莞念佛的声音,再无其他。
叶清珞悄悄去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何其相似。
袁南莞一般会诵经一个时辰,但是叶暮岁被罚跪的那日晚上,她陪着叶暮岁跪到了晨昏定省时。
她看似不在意叶暮岁,又好像很享受和叶暮岁在一起时,体会时间静静流逝的那种感觉。
就算是两人之间一句话也不说,她也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