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追根疏远到底是何人泄露的消息,这还真的难以界定。
陈启这小子只要咬紧牙关死不承认,荀攸难道还能不打自招?
蔡邕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便也只好先将此事暂且搁置。
眼见气氛稍微缓和一些,陈启心下微微松了口气,抬手悄然拂过额头,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汗水直呼侥幸。
文姬二字他可不是从荀攸那里听来的,但这口锅该甩还是要甩干净,所幸自己这次赌对了,蔡议郎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准备继续深究下去。
可偏在陈启稍松一口气的时候,蔡邕紧接着眼睛微米语气十分平淡的开口说道:“子庚为友重义此情可敬,老夫便不做这恶人。但除此之外,老夫仍有一事需要要听子庚你说个清楚!”
听到这话,陈启神色瞬间一凛,顿时知道今天晚上最难的这道关卡要来了,心中暗自紧张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想好的法子到底能不能顺利的过关,哪怕不能完美通关最起码也要糊弄过去才成。
“老夫所制这焦尾琴,成琴之日不过旬日,今夜更是初次露于人前,甚至你师卢植都不曾见过更从未听闻。你却又从何得知的此事!”
最后一段语气上扬,蔡邕俨然已经带了几分质问的意思。
无他,焦尾此事太过奇怪,陈启这次就算想要把锅扣在别人头上,他蔡邕也不可能相信。
甚至正因为焦尾消息的泄露,蔡邕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府上的这些下人侍女,这些人虽然都是蔡府的老人,在府上侍奉多年忠心看起来毋庸置疑,但今有焦尾在前,便也由不得他再继续放心下去!
这会儿就连一直自斟自饮的卢植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樽,前面一问自己这学生顺利渡过,今次蔡邕明显不会再被那么容易糊弄,陈启这小子的处境可不妙了。
便在几人都等着陈启答话的时候,作为主要当事人的陈启却一脸茫然的看着蔡邕。
那清澈透明的眼神当中带着几分疑惑几分不解,还有几分莫名其妙,看的蔡邕心头一跳。
“蔡公所问此事?可那焦尾琴之名不正是蔡公你亲口告诉在下的吗?”
“嘶……”
站在陈启身后不远的荀攸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忙不迭的后腿几步,暗道这家伙还真的敢说。
卢植更是手上一顿,差点没把自己珍爱的胡须给扯下来几根。
揣着明白装糊涂,说的就是陈启现在的状态。
方才人多眼杂,蔡邕留待现在才发问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卢植都觉得自己这学生应该具实答话,有误会就接触误会,不要将双方的关系闹得不愉快。
可他也没想到陈启的嘴巴这么硬,真就一点都不往外蹦,甚至按他的答话看起来还真一点毛病都没有。
焦尾之名的的确确是蔡邕亲口所说,而且陈启在此之前也并未有半分提起这二字来。
可事情哪是如此算的,在座的都是明白人,方才陈启那番所作所为都在表明一件事,便是他早已知道那张瑶琴的内情,不然又岂会故作姿态有此言论?
可偏偏这等大家伙都心知肚明默认了的事情,到陈启嘴里却成了不存在的幻想,这不就是摆明了那所有人开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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