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就傲骨,不得不因为“夫为妻纲”而放低姿态。
她想要的举案齐眉,从来没有得着过。
李琮打心中是看轻女子的。
他把女人当做男人附属。
女人是不会产生自我心意的“宠物”。
她瘫坐在地上,几个陪嫁丫头忙过来搀起她。
“王爷又要月余不来微蓝院了吧,请王爷走好。”
这次云之不再屈就,硬梆梆甩出一句,转头回房去了。
李琮浑不在意,云之有脾气,他一向知道。
过上一些日子,她气消了,两人自然就和好了。
现在他的心思全在迎娶曹氏女身上。
若和谈不成,皇上要打仗,曹家又要回到权利中心。
兵权也有可能要变上一变。
他拐头又去了鹤娘房中。
却见屋里灯都熄了,鹤娘为着能怀上胎,日日早起早睡,积极进补。
非但如此,她每天算着李琮回府时间。
十几天来有一半日子,李琮都被她用了各种手段——撒娇、假生气、亲自下厨……勾到房中。
到了日子,癸水真的未来,叫府医一瞧,真的怀上了。
鹤娘喜极而泣,先到微蓝院去报喜。
她去的那日,恰皇上下了旨,不日常牧之要启程去和谈。
圣旨是凤药伺候笔墨,眼看着皇上一笔一笔写下的。
未动一兵一卒,先求和,丢尽大周脸面。
外头阳光和煦,凤药研墨的手凉得快要持不住墨方。
那一笔笔写的不是字,写的是大周朝国运。
写的是大公子的前程。
写的是多少忠贞之士一个个不眠夜,一片片断肠声……
她红了眼圈,尽量压下情绪。
当天下了值,她传信求玉郎让她万万能见牧之最后一面。
那晚,见了大公子,凤药正经向他施了一礼,“公子莫扶凤药,让凤药行完这一礼吧。”
凤药哽咽着,好久才起身。
“公子不要以为凤药女流之辈,不懂政务。凤药心中知道大公子牺牲了什么。公子风骨以后会被人所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