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杨一清被戳中心事,干笑了两声。
&esp;&esp;“本以为走了刘瑾,没想到又来了钱宁。”
&esp;&esp;王鏊远离朝堂,不时常过问朝堂的消息,有时间就修书,弟子也很少收了,弟子来拜访之时偶然聊到都会转向学术。
&esp;&esp;但如今聚齐的这帮人,多数还在朝堂上鞠躬尽瘁的。他也不好把话岔开。
&esp;&esp;他和王鏊对望。
&esp;&esp;王鏊无奈的朝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什么办法。他就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esp;&esp;杨一清说起来没完没了极其投入,没注意到身边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王鏊。直到王鏊拍桌,他才发觉王鏊生气了。
&esp;&esp;“不过一个锦衣卫头子吗?周小子,你还取代不了他吗?”王鏊还不懂钱宁和武宗的真正关系,以为钱宁是和刘瑾一样,是武宗的宠臣。
&esp;&esp;苏哲望向周佥事,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esp;&esp;周佥事淡然道,“我不能,皇上不好我这口。他喜欢唇红齿白的。”
&esp;&esp;不愧是北镇抚司的头啊,眼力不错。
&esp;&esp;苏哲回想在豹房见到的那几位,都是唇红齿白的。远远看过去和鬼差不了多少。
&esp;&esp;“皇上喜欢柔弱一点的小白脸。”苏哲给自己倒了碗酒。
&esp;&esp;现在一个钱宁就受不了,将来还有江彬呢。
&esp;&esp;别的朝代魅惑君上的都是女人,武宗这个时期是男人。也不懂御史台写史书会不会手抖,觉得对不起先皇。
&esp;&esp;“对了,你们北镇抚司最近又出去了一趟,说是去追捕什么邪教?”杨一清讲着讲着就把话题又扯到了周佥事身上。
&esp;&esp;王鏊挑眉,“成华年间有邪教,难道我们这个年间也有?”
&esp;&esp;“江湖的杀人组织,谋杀朝廷命官。”周佥事故意没提苏哲的名字,免得苏哲被围着问,提起伤心事。
&esp;&esp;但周佥事没提,苏哲积极举手,“我,那个朝廷命官就是我!”
&esp;&esp;“你做了什么事情江湖上有人买你的命?”铁匠啃着个鸡腿,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esp;&esp;“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在金陵的时候,那个时候王岳还是一方霸主,我为了开起醉仙楼,和他多少有些接触。之后他倒台我也出了不少的力,那个已经死了,他报复不了,只能找我来了。”
&esp;&esp;苏哲简短道。
&esp;&esp;“王岳的倒台你有参与?”王鏊有些不可置信。
&esp;&esp;他虽说不关心朝廷事情,但这几位来拜访他之时,都有提过这位后背。那个时候他还没进北镇抚司,竟然能利用刘瑾除掉王岳。
&esp;&esp;本来以为是一只宠物,没想到却是一只猛禽。
&esp;&esp;“就出了点小力。”苏哲没把话说得太满。
&esp;&esp;说到王岳,王鏊叹了口气,“他在朝堂上,在后宫之中和刘瑾起争执无数遍,是一个敢作敢当为社稷着想的太监。却没想到世事无常。”
&esp;&esp;被提到的王岳,正站在门前看月亮。
&esp;&esp;服侍的小厮朝王岳行礼道,“王公公,时辰不早了,要奴才服侍宽衣吗?”
&esp;&esp;王岳扶着门框,“咱家在这里许久了,倒是没有在金陵之时那么想念接近那个位置了。是咱家本对皇上身旁的位置就没多少喜爱,只是用多年期盼支撑自己活下去而已?还是靠近了,咱家觉得是咱家的,就没想继续要了。”
&esp;&esp;“想来是第二种,公公能力如此大,应该站得更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