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
正在陆悠然陷入回忆的时候,忽然从左边传来一个让她预料不到的声音,生生吓了她一跳。
陆悠然骤然转头,正随性的靠墙坐在地上的傅子墨映入眼帘,凤眸微挑,看着她,冷厉中又带着一丝奇异的暖意,一腿屈起,一腿伸展,左胳膊随意地搭在膝盖上,端的是一副贵公子的坐姿图,优雅,慵懒,带着无言的蛊惑。
因为灯光太暗,他所在的地方又在水平视线之下,刚才大眼一瞟,她根本就没注意到左墙边还坐着一个人,猛然看见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傅子墨,陆悠然根本就没注意到某人无意间散发的魅力,只是惊诧的瞪大了双眼,“你怎么在这儿?!”
傅子墨轻笑两声,破没有紧迫感的道:“陪你啊。”
陆悠然嘴角一抽,很想吐槽自己不用陪,又觉得这么说太不地道,只能转移话题道:“我睡了多长时间了?”她总有种自己睡了一个世纪的感觉,该不会被关了好几天了吧?本来她还想问这是哪儿的,可看看他明显也是被抓过来的,明显无法给她明确的答复,只能作罢。
傅子墨微眯着眼,头靠在墙上,慵懒的看着她,似乎是看到她心底的疑问一样,解释道:“你刚睡了不到十分钟,所以这里距离茶馆不远,来的路上又没有台阶或者坐电梯,再看屋内的装修,这里应该是地下室一类的。”
慢条斯理的说完,又似是想到什么似的感叹道:“我说你反应挺慢,昏的到够快的,乙醚起作用一般得需要半分钟,你倒好,人家刚捂上去,你就闭眼了,陆离知道了,肯定会感叹自己交的招数无用武之地的。”
对于傅子墨的挖苦,陆悠然并不怎么在意,让她感到惊奇的是,他都会挖苦人了现在,“你没事吧?”
她以前什么时候见过他在口头上挤兑过别人啊,通常都是让别人无法挤兑的,人家奉行的是乱吠的是犬,跟人没有共同语言,无法沟通的就索性无视,那现在是怎么回事?自愿改换自身生物学所属纲目了?
陆悠然问完,这才真正意识到,这人是坐在地上的!一个有洁癖的人会自愿坐在地上么,想也不可能!灯光昏暗,她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只是听着他语音正常,才下意识的觉得他没什么异样,可现在想想,那些不知什么原因绑架她的歹徒,可能放任一个健壮的大男人四肢灵动的待在室内,威胁到进来人的安全么?
除非那些歹徒是脑残!可,能想到将她引到偏僻处避开监控摄像头再行凶的,明显不会是脑残,所以说,傅子墨身上可能真的被人做了手脚。
陆悠然心中一紧,连忙起身,闭闭眼,缓过那一阵反胃眩晕的感觉后,快步走到傅子墨身边,蹲下,直视着他,“你到底怎么了?”
傅子墨懒懒的抬起眼帘,见陆悠然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神色不变,眼角的暖意却更甚,将刚才想要脱口而出的调侃咽下,转而认真的向她解释道:“没什么,被打了点东西而已,放心吧,我对这东西很熟悉,没什么大碍。”只是正常剂量的肌肉松弛剂,给他打针的人估计也没想到他以前做过这方面的训练。
陆悠然上下自己打量了他几遍,确定没发现什么异常,该在的都在,不该在的也没多出什么,又看了看他脸色,虽然灯光不是很亮,可大致也能看出没什么苍白铁青的迹象,不禁松了一口气,道:“那我扶你坐床上吧。”说着便将他的胳膊搭到肩膀上,使力支撑着他站起来,现在天气还很冷,又到了晚上,在地上坐一会儿能让人冷到骨子里,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困,万一感冒了就不好了。
傅子墨对陆悠然的提议不置可否,可也由着她动作,用已经恢复过来一点的体力支撑着走到床边,坐下。
等陆悠然确定他还有力气坐直的时候,才松开手,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不会再出来一个人后,才迈步走到铁门前,拉了拉,纹丝不动,耳朵贴上面也听不到什么声音,只能泄气的重新走回来,坐在傅子墨旁边。
傅子墨看着陆悠然倒腾也不说话,等她坐下后,才开口道:“好了,现在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么?”
陆悠然扭头,面向提问者,奇怪又委屈道:“你以为我会知道?”
如果她知道了,现在又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她从前世得到的最重要的一个经验教训就是要学会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将一切反动力量都消灭在萌芽状态!她又怎么可能会放任自己处于这种不知名的危险境地!陆悠然恨恨的想着,一时只觉得愤懑无比。
她前世又傻又呆的,还顺顺当当的活了三十多年,除了最后几年的牢狱之灾,她连感冒都很少得,今世又是怎么回事?!
前不久被连累枪击就算了,现在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违法分子,莫名其妙的将她绑到这儿,现在还连个人影都不漏,她连获取信息的机会都没有,本来还打算问一下身边这人呐,也许自己又被他连累了也不是不可能,谁知道她还没开口呐人家就反过来要求解释了,她又从哪儿给他弄答案去!
她不禁开始怀疑她的重生是不是老天不小心犯的一个错误,现在发现了她这个漏洞,所以想让她自觉嗝屁了一了百了,所以她只重生了将近半年,就灾难连连,可就算她是个错误,老天爷别想抹除她的存在,她的家人,朋友,新生都在这里,就算是身陷地狱她也要爬出来!
傅子墨一边感受着渐渐重新回归躯体的力量,一边等着小猫解释,眼角余光却看到小猫眼中坚定的亮光,灼灼生辉。
傅子墨不禁眉梢微挑,眸中闪过满意骄傲的神色,虽然不知道他只是随便问了一句为什么她会有这种表情,可那双杏眼中的光辉,淡定从容的气度,他喜欢。
……他喜欢?
傅子墨意识到心中一闪而过的想法,猛地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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