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就不要去姑姑家玩,在咱们家也不要跟表弟玩。”
&esp;&esp;“……好。”
&esp;&esp;姜慕燕满意了,“妹妹睡吧,睡醒了咱们去滴翠堂练琴。”
&esp;&esp;待姐姐睡后,姜留越想越觉得有趣,咧着小嘴无声地笑了。
&esp;&esp;到时辰后,姜二爷又被姜松叫去书房读书。姜留和姐姐睡醒到了外屋,见桌上放着一粉一青两匹布,都是好料子。
&esp;&esp;赵奶娘笑道,“青色的是老夫人派人送过来的,粉色的大夫人亲自送过来给姑娘们做春衫的。姑娘们快看,都是上好的料子!粉色这匹裁剪下来的边角,还可以掐出不少漂亮的绢花来。”
&esp;&esp;祖母早上提过给她们裁春衫的事,姜留诧异的是伯母为什么送布料过来,晌午她还恨不得咬自己两口呢。
&esp;&esp;脸还肿着的书秋跟自家姑娘说悄悄话,“老夫人也赏了我娘半匹布,让我娘给奴婢做新衣裳。”
&esp;&esp;这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吧?姜留看着喜笑颜开的奶娘母女,再次领教了祖母的治家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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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姜凌的小黑手
&esp;&esp;正月初十这日一大早,熬了两晚的京兆府师爷周其文终于将姜松中毒案的案情奏折写好了,双手呈到京兆府尹张文江面前,“请大人过目。”
&esp;&esp;“好。”身着祭服的张文江对这奏折的厚度很满意,翻开大体扫了一遍。
&esp;&esp;奏折中详陈他接圣旨后如何带领京兆府官吏殚精竭虑、日以继夜地查案;详陈西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沈戎如何欺上瞒下,致使西城兵马司大牢管理如何混乱,致使送毒之人无迹可查;详陈西城兵马司巡街副使孔能如何公报私仇,羁押恐吓姜松和两个无辜稚子。奏折的最后写着:臣大泣拜上,请圣上治臣无能之罪。
&esp;&esp;这份折子递上去,万岁就能体察他身为京兆府尹的苦楚——京兆府尹居然无权随时监察五城兵马司府事,但康安城东西南北中任何一处出事,都是他这位京兆府尹失职,凭啥!
&esp;&esp;就该这样写,张文江满意合上折子,赞道,“师爷高才。”
&esp;&esp;师爷笑得万分谦虚,“全赖大人指导有方。”
&esp;&esp;张文江问道,“姜家情况如何?”
&esp;&esp;捕头任大力立刻道,“姜松回府后拖着病体正家风、督促姜枫和子侄们读书。”
&esp;&esp;很好,圣上就喜欢听这个。张文江再问,“孟家如何?”
&esp;&esp;任大力马上回道,“孟回舟初四将其子孟寻真赶出京城,初六在西市百味楼与刑部同僚吃酒。”
&esp;&esp;“派人查清孟三与乐阳公主府的关联。”张文江吩咐完,将折子揣入怀中,进宫求见景和帝交差。
&esp;&esp;此时,会嘉坊柿丰巷姜府内,看着姜凌嗖地从自己身边跑过去,姜三郎最后一点劲儿都泄了,瘫坐在池塘边哇哇大哭,“我一步也跑不动了!娘,三郎跑不动了,娘——”
&esp;&esp;伯母已出京上百里了,你再大声她也听不见。姜凌折回来,向姜三郎伸出小黑手,“三弟,哥哥拉着你跑。”
&esp;&esp;看到这只可怕的小黑手,姜三郎哭得更大声了。
&esp;&esp;小四郎呼哧呼哧跑到三哥身边,摇头又叹气,“凌哥绑了三十块铁片都没哭,三哥绑了五片还哭,羞不羞!”
&esp;&esp;“你这个一块也没绑的还有脸说我!”姜三郎随手抓起一把土,扬向讨厌的老四。
&esp;&esp;小四郎往旁边一闪就躲过了三哥的攻击,得意洋洋地转身给他看自己的后背,“谁说我没有,在这呢,三哥看!”
&esp;&esp;一斤重四边带孔的铁片就绑在他的后背上,这种铁片是姜财让铁匠打的,衣裳是让府里的针线房缝的,前心、后背、腰间、胳膊和腿上都有小袋子和系带,能固定铁片。
&esp;&esp;姜三郎看四郎背上绑着的一块铁片,气炸了!姜凌欺负,你也敢欺负我!“你给我站住,我打死你!”
&esp;&esp;“欸——追不上,追不上!”小四郎跳起来做鬼脸,拍拍自己的小屁股,咯咯笑着跑了。
&esp;&esp;姜三郎刚爬起来追上去,非要跟姜凌绑一样多铁片的廖元冬又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