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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第2页）

&esp;&esp;姜二爷发泄一通后，又好奇地问卢定云，“卢大哥在军中用哪种箭羽？”

&esp;&esp;卢定云答道，“某用雕翎凤羽箭，若无强风，射程可达百丈……”

&esp;&esp;“百丈？！”姜二爷睁大桃花瞳。百步穿杨算什么，他卢大哥的射程是百丈！“卢大哥，小弟也要用雕翎凤羽箭！”

&esp;&esp;“不要啊二爷！”姜猴儿惨叫一声，二爷用鹅毛的杀伤力就够大了，改成雕毛的，怕是府内要鸡犬不留了。

&esp;&esp;姜裘也头皮发麻，连忙道，“二爷得先把鹅羽箭练好，才能练雕翎箭，是这样吧，卢大哥？”

&esp;&esp;听比自己年长的姜裘给自己叫大哥，语气明显带着哀求的，卢定云只得跟着道，“论理是该如此……”

&esp;&esp;院中人闻言喜笑颜开，姜二爷则一脸扫兴，“那好吧，小弟先跟着卢大哥练鹅毛箭，请师傅多多指教。”

&esp;&esp;言罢，姜二爷躬身一拜。

&esp;&esp;卢定云吓得退到一旁，完全迷糊了，“不敢。不过，某受钟将军所托，是来教贵府姜凌少爷……”

&esp;&esp;姜裘更正道，“卢师傅是要教二爷和凌少爷父子二人练箭。您放心，束脩上绝不会亏待您。”

&esp;&esp;还不待卢定云说话，呼延图忽然从院门外蹿了进来，“莫非，这位是新请来教二爷骑射的师傅？”

&esp;&esp;“卢某不是……”

&esp;&esp;还不待卢定云将话说完，姜二爷就蹿到呼延图面前，趾高气扬道，“不错！卢师傅能百丈穿杨，以后专教爷骑射！”

&esp;&esp;“恭喜二爷觅得良师！以后某就不用教您骑射了吧？”呼延图激动得胡子都哆嗦了。

&esp;&esp;姜二爷傲娇点头，“爷先学会百丈穿杨，再学回头望月。”

&esp;&esp;呼延图感激涕零地握住卢定云的手道，“好！以后某就专教凌少爷，二爷这里辛苦卢兄弟了。”

&esp;&esp;“不是，除了二爷，某也要教凌少爷的。”常年战场厮杀的敏锐直觉，让卢定云觉得事情要不妙，想拉住这个直鼻梁的蛮夷之徒解释清楚。

&esp;&esp;呼延图往后一缩避开，假装没听到他说啥，一阵风地跑了。

&esp;&esp;“裘叔将卢师傅安顿好，衣食住行务必妥帖。”姜二爷吩咐完，扔下弓箭跑去书房找自己的亲大哥。

&esp;&esp;“大哥，我要买雕翎凤羽箭。”姜二爷进房咋呼道。

&esp;&esp;姜松皱皱眉，“去何处买？”

&esp;&esp;对啊，这么重要的问题居然没问清楚。姜二爷拍拍额头转身便跑。

&esp;&esp;“站住！”姜松喊了一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esp;&esp;姜二爷老老实实地坐下，满眼快活地望着自家大哥。

&esp;&esp;姜松抿抿唇，轻声道，“今日早朝，乔阁老冤家路窄

&esp;&esp;俗言道：穷文富武。

&esp;&esp;贫苦人家的儿郎学文，可头悬梁锥刺股，可囊萤映雪、凿壁借光，可用细沙柳枝练字……总之，只要食能果腹，有毅力有恒心再有些读书的天赋，能一步步走到京城入考场，出人头地可期。

&esp;&esp;但若要习武，就得吃得饱吃得好才有力气拉开弓、举起千斤鼎；得花银子购买武器——诸如弓箭等还属于耗材，须得经常添置；还得花大价钱请武师，好的武师难寻，所以习武的束脩往往是传文夫子的数倍乃至数十倍；除了武师，通韬略能教授武经七书的师傅更是难寻、难请，价钱自然也更高。

&esp;&esp;若非肉酥作坊和逢春医馆为府里添了进项，单靠原有的两家铺子一个田庄，供养府内的吃穿用度已是艰难，哪能养得起两位武师。通韬略能教七经的师傅，只比武师更贵。

&esp;&esp;再贵，为了二弟的前途也得请。是以姜裘到了后，姜松和颜悦色地拜托他，“只要人有本事有耐心，其他都不是问题。”

&esp;&esp;“老奴虽为边城军中小吏，少时也曾满怀抱负，通读武经七书。”姜裘毛遂自荐，“虽说康安城卧虎藏龙，定有比老奴精通此道之士，但无人比老奴更知晓二爷的脾。若您不弃，老奴想舔着脸，讨下这份差事。”

&esp;&esp;姜松先是一愣，但凭着他这半年对姜裘的了解，知道若无十足的把握，他定不会说这样的话，姜松越想越觉得合适——有本事又不花银子的授经师傅，真是再好不过了。

&esp;&esp;姜松连忙起身拱手，真诚道谢，“若裘叔肯教，姜松求之不得。二弟的学问，就拜托您了。”

&esp;&esp;姜裘再拜，郑重道，“二爷对吾等有活命之恩，老奴所作所为，难报万中之一。”

&esp;&esp;姜松扶起姜裘，真心感慨道，“能得裘叔鼎力相助，乃是二弟修来的福分。”

&esp;&esp;姜裘含笑不语。若真算起来，能遇到姜二爷，更是少爷的福分。

&esp;&esp;若没有姜二爷，澄空救活少爷后，任姜裘再有本事，也难在康安城内给少爷安排一个如此体面又与任家毫无关联的身份，护少爷学会文武艺，报血海深仇。

&esp;&esp;更为难得的是，姜二爷接少爷回府后，真把他当亲生儿子对待，少爷能这么快从将军夫人惨死的噩梦中解脱出来，姜二爷和六姑娘功不可没。姜裘对姜二爷真心感激，所以不管姜二爷有多少毛病，姜裘都认了，真心想帮他。

&esp;&esp;听闻姜裘要教二爷读书，府里人都好奇得紧。

&esp;&esp;姜裘教姜二爷武经七书，不像寻常的教书先生那般，先让学生死记硬背下经书内容，再慢慢讲解。他将书房布置成听书茶楼的模样，自己桌上放着抚尺、纸扇，对面桌上放着茶水点心，供二爷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