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去见义父么……留儿在追查魏从下落的事,义父并不知晓,若带了魏从去,此事便不能再瞒着义父了。江凌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义父。”
&esp;&esp;郑韭有些慌,“任将军,可是京里出了大事?”
&esp;&esp;江凌点头,“大事还没出,但已是一触即发。”
&esp;&esp;“小人跟您走。”郑韭立刻站起身,将养父交待的事情办了,他就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esp;&esp;事不宜迟,江凌到边城守将营中报请离营后,便点了一队人马赶往肃州,郑韭自然混在队伍当中,由专人保护着。
&esp;&esp;江凌马不停蹄,
&esp;&esp;跟随父亲进入州府后衙,江凌问道,“父亲,这些粮商是?”
&esp;&esp;姜二爷边洗手边骂道,“都是些囤积居奇的奸商,以为给付开文和钟当田交了银子就能躺着赚黑心钱的缺德玩意儿,当老子是睁眼瞎么!”
&esp;&esp;江凌笑出了声。
&esp;&esp;姜二爷抬桃花瞳瞪了他一眼,“笑什么?”
&esp;&esp;“父亲来肃州一年,多少也沾染了些西北兵的豪气。”
&esp;&esp;“爷本来就是豪气冲天的大英雄!”姜二爷看着黑瘦的儿子,心疼道,“可用了早膳?”
&esp;&esp;见江凌摇头,不必姜二爷吩咐,跟来肃州照顾姜二爷起居膳食的赵奶娘,立刻转身去准备。
&esp;&esp;江凌洗手后坐在桌边问道,“父亲,二哥呢?”
&esp;&esp;“他跟着陆将军出城巡视边防战备,明天才能回来。”姜二爷低声道,“你怎这会儿跑回来了?”
&esp;&esp;江凌笑嘻嘻道,“父亲容儿先吃几口饭再跟您讲。”
&esp;&esp;姜二爷哼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这臭小子在康安时成天紧绷着,话都不肯多说一个字,不想回肃州摔打一年,性子反倒活泼了。
&esp;&esp;江凌用完饭后,将屋内所有人——包括保护姜二爷的暗卫都请了出去,才压低声音道,“儿有要事要向您禀报,此事关乎重大,您听了后可以打孩儿出气,但不可高声惊动屋外人。”
&esp;&esp;姜二爷剑眉一挑,兴奋道,“你惹了什么祸,说来听听,为父保证不打你。”
&esp;&esp;“儿的确惹祸了。”江凌老老实实地坐在父亲身边,低声道,“此事还要从六年前,父亲帮儿向万岁讨来孟家这宅子说起……”
&esp;&esp;姜二爷皱眉,“为父忙着呢,你就不能长话短说?”
&esp;&esp;“短了讲不清楚。”
&esp;&esp;姜二爷……
&esp;&esp;“景隆六年十月底,新宅收拾好开脚门时,管事在院墙边挖坑安放三叔找来的长石时,儿和留儿从坑内意外发现了一个箱子……”
&esp;&esp;嘶——
&esp;&esp;姜二爷倒吸一口凉气,怒睁桃花瞳,“这么大的事儿你们居然瞒着老子?”
&esp;&esp;“请父亲恕罪。”江凌老老实实低头等着挨揍。
&esp;&esp;姜二爷先给了儿子的后脑勺一巴掌,压着火气道,“继续讲。”
&esp;&esp;“是。”江凌将箱子里的东西有什么、他和妹妹是怎么考量的以及后来对中牟和四姑娘山的调查,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esp;&esp;听到父亲被害之前,曾给先帝写奏章言明肃州贪墨案的隐情,姜二爷眼圈都红了,“后来呢?”
&esp;&esp;“咱们离开康安后,妹妹继续追查此事,在账册上发现了‘一三八四’这四个字。竟她反复查证,发现这四个字代表了……”
&esp;&esp;“通济坊西北区。”姜二爷立刻回道,“那里怎么了?”
&esp;&esp;“留儿觉得这四个字是孟回舟故意留下,引父亲您入瓮的手段,便暗中继续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