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至少没尿裤子!”屠夫松开我。精神重复体验与肌体伤害的不同便是没有实质的创伤,刺激过后恢复得非常快,虽然心跳和呼吸仍没有恢复正常,但疼痛在恶魔的手指离开按钮的瞬间便神奇地消失了。
医生一阵折腾后才松口气离开地上大小便失禁的俘虏,我用枪拄地站在那里盘算是不是出去躲避一下,这太痛苦了。突然,地上的犯人像刚脱水的大虾般“啪”的一声弹离了地面,然后便如掉下树的青虫一样不断前后蜷缩自己的身体。
我还以为他中风了,可是等挡住视线的恶魔移开后才看到,原来竟然是屠夫用脚踩下了电流开关,屠夫看到我发现他的动作后便立刻切断电源抽回了脚,眼前的犯人也口吐白沫地晕死了过去。等发现刚才犯人是在被电击后,我同时意识到自己的痛苦竟然没有来得及赶上刚才那一击。哪怕只有这一次,如被铁布包裹的心脏似乎因为此认知而碎掉了一块,如释重负般的轻松从此裂缝中悄悄渗入了我的全身。
“你慢了一拍!”屠夫看到我有所悟的表情后耸耸肩走了过来,在我胸前捶了一记,强劲的力道穿透皮骨击打在我的心脏上。如果说刚才的认知让心理的囚笼崩裂了个口子,这强劲的一击便如重锤般砸碎了所有枷锁。骤然的解脱带来的轻松过于强烈,竟然引起了我一阵眩晕。
“也许我有当医生的天赋。”屠夫又踩着开关电了地上的家伙两下,看我再没出现难受的表情后对着医生使了个眼色说道。
“当然,你有当法医的天赋。”医生看了看地上的俘虏对屠夫说道,“碰上你的人都得变成尸体。”
“怎么?这家伙挂了?”屠夫听到这话也蛮意外的,看了看地上没了动静的犯人愣了一下,走过去踢了两脚发现没有反应后傻眼了,这可还什么也没有问呢!
屠夫小心翼翼地转过身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队长,然后像个偷鸡贼一样缓缓地向后退,想混进人群中,可是其他人偏偏不捧场地散开,不让他靠近。等退了两步发现似乎仍有道聚光灯照在自己身上时,他便恼羞成怒地把脖子里的面布扯掉向桌子上一摔骂道:“看什么?不就是个俘虏嘛!我再去给你们抓一个不就得了。”说完,扭头大步便欲冲出屋门,不过走了两步这家伙停下了,转回身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边往外拽边念念有词道:“老子也是为了帮你才把这家伙给弄死的,这事儿你也有份!”
我被他拉拉扯扯地拽出小屋,边走边整理武器,准备和他去抓“舌头”,但他却递过来一根雪茄。
“干嘛?”我看着递过来的雪茄没有接,不解地问了一句。
“你以为我傻了?又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人有多少,而且从他们的装备来看,水鬼那一票肯定是他们干的,咱们俩单枪匹马出去不是送死嘛!”屠夫看后面没有人跟过来,便拉着我躲进一间小黑屋里,蹲在地上点着雪茄吐了个烟圈后说道,“等过会儿队长的火气下了,咱俩去向他承认个错误也就没什么了。屁大个事儿!”
“干嘛算上我?又不是我把他弄死的。自己的屁股自己擦!”虽然我心里非常感激屠夫刚才为我所做的一切,可是嘴上就是不愿意露出一星半点。
“唉,你个王八蛋!我……”屠夫听完,较上劲和我对骂起来,从月正当空一直骂到日出东方。离深入的日子又近了一天。
显然那些英美士兵对我们如此迅速地将一名战俘弄死感到吃惊,因为天刚擦黑,便有几名军官秘密到来了。队长和他们深聊了片刻之后,便命令我们趁夜色挖个浅坑将那个死人葬在了远处的野地中。
“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唐冠杰看着穿着阿拉伯长袍的死人,忍不住回头问我。
“过分?”我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他应该受到审问但不是处决。”唐冠杰四下看了看,似乎在和我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可疑的样子把其他士兵也吸引了过来。“也许审问过程有粗暴的行为,那我可以接受。但直接处死……难道你们就这么无法无天?……”边上的其他士兵听到他后半句话,纷纷表示同意。
“飞机拉走的尸体你们看到了吗?”我一面指挥着边上的人掩埋尸体一面问道。
“看到了!”
“他们都是被活生生割断了脖子!”我们没有让这些美国兵处理过尸体,他们并不知道前两天看到的尸体遭受了怎样的摧残。
“如果你们和这些人有如此大的仇恨,为什么还要安葬他?”回到厂区后,唐冠杰想了半天没有想通,晃晃悠悠地跑到我跟前再次发问。
而我正和兄弟们看着电脑上天才传给我的不断刷新中的卫星图片,上面有三个亮点沿着一条道路奔向纳西里耶!
第一五三章 为何而战
“那是什么?”唐冠杰看着显示屏上的亮点问道。
“亮斑!”我正在输液头也没回,边上自有人替我回答。
“我猜……应该和那具尸体有关吧?”唐冠杰作战经验是不足,但他的智商绝对不低。(疑问A+疑问B+疑问C)×推测=答案!
“好聪明的孩子!”狼人盯着屏幕同样没有回头,只是移了移脑袋把脸贴过来点儿说道。
“不是我的孩子!”他的话仿佛在称赞我的儿子一般。我想起了不知下落的婴孩,心中如被针扎,痛入骨髓。
“他们偷走了尸体?”唐冠杰得到狼人的夸奖后胆子壮了些,伸着脑袋凑近问道。
“当然不是!你会偷一具别人故意安排给你的尸体?”天才的图像突然跳到电脑的屏幕上,这家伙左手拿着杯可乐,右手搂着KFC的炸鸡桶。
“噢!”一排东西砸向桌上的笔记本,如果这不是防震、防水、防尘的军用电脑,非给砸成零碎不可。等大家连靴子都扒下来后,接着便是一阵吸溜口水的声音。
“好了!”医生带着那几名和我一起去埋人的士兵走了进来,“去埋人的过来输液!”
“为什么?输什么液?”大兵们莫名其妙地摸着脑袋。
“氨磷汀!”医生说完药名便不再解释了,给唐冠杰扎上了针头后径自走向下一名士兵。
“听着怎么这么耳熟?”一名美国大兵皱着眉头苦苦回忆,过了片刻,突然张大嘴看着正在给其他人扎针的医生惊叫出声,“这是……这是……给化疗病人用的药!我叔叔得了癌症,每次去做化疗的时候便要注射这种药。我们又没有得癌症,为什么要用这种药?……”
“你们被曝露了!”队长带着几名军官走进了屋子,除了带头的是白人,其他都是阿拉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