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医术和邪术
&esp;&esp;冯保突然好像想起来了什么,猛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沈运:“九死脉,九死脉,有点意思,你这么言之凿凿,看来你还真的知道的点什么了?
&esp;&esp;沈运无法解释自己的身上的这什么九死脉的来历,此刻只能硬着头皮死撑到底了:“公公,学生所言,句句属实啊!”
&esp;&esp;哼!冯保鼻子里微微哼了一声:“且不管杂家这身上恶疾是何病,你既然这么清楚,这接下来的数日,就在杂家身边伺候吧!”
&esp;&esp;沈运的脸色垮了下来,但是此刻却是没有了任何退路,只得点头回答道:“是!”
&esp;&esp;“出去呆着吧!”冯保说了会儿话,好像有点累了,挥挥手,令他退了下去,等到沈运出去了之后,屋子们轻轻打开,欧阳燕的身影,飘了进来。
&esp;&esp;“都听到了!”冯保低低说了一句:“燕儿,你怎么看?”
&esp;&esp;欧阳燕微微摇摇头,眼中一片茫然:“干爹身上是不是沾染了这时疫,燕儿不敢确定,不过,若是真的如此,只怕这几日和干爹接触过的人,都有可能沾染上,可是干爹身子何等贵重,岂是别人想接触就接触的,适才燕儿想了一想,这数日来,似乎只有燕儿一人接触过干爹!”
&esp;&esp;“那么说,若是这沈运说的是真的,那燕儿也沾染上此病了?”冯保显然关心欧阳燕,更甚于自己。
&esp;&esp;“而燕儿接触的人,似乎也只有在今日,替这沈运把过脉!”欧阳燕很是肯定的回答道:“适才我在外面仔细的想了想,若是真是如此凶恶的时疫,大抵现在也只有我们三人沾染上,若是几日后我等和干爹一样发热咳嗽,这事情就可以确定了!”
&esp;&esp;冯保微微叹息了一下:“那通天丸还有两丸,加上那沈运身上的一丸,你且拿走,我已经到了这等地步,就不用浪费这等好药了,若是你能熬到你师傅从京里赶来,或许,你还有的救!”
&esp;&esp;话说到这里,冯保心里对那沈运的话,其实也信了七成,而他的这个干儿女饱读医术,又师从名医,这方面的造诣眼光,自然要比旁人高上不少,她既然都担忧如此,在冯保心里,这事情实际和已经确定,已经没多大的区别了。
&esp;&esp;“干爹!”
&esp;&esp;欧阳燕犹豫了一下,冯保抬起头来,露出询问的眼神。
&esp;&esp;“我觉得那沈运说的话,其实有几分可信的!”欧阳燕想了想,一咬牙说道:“他对这病症这么了解,连我都没看出来,或许,以前他真都见过或者经历过这病症,反正如今他也通过我接触过干爹,在这里呆上几日,若是他没事,自然他说的就可以当真,若是他也患病,那自然是满口胡言乱语了!”
&esp;&esp;“然后呢?”冯保一扬眉毛,看着自己的这个干女儿,这个世界上他信任的人不多,但是,这个干女儿,绝对是他为数不多绝对信任的人之一。但是,她到底想要说什么呢。
&esp;&esp;“燕儿年轻,就是真的沾染上这时疫,也比干爹更多熬些时日,这通天丸还是干爹留着自用!”欧阳燕既然说出了口,心里想的那点心思,就索性不再掩饰了:“燕儿的师傅曾经多年钻研医术,曾经对燕儿说过一些揣测,有人患了某些凶险的大病之后,这辈子就不会再患此病,师傅推测,这得过这类大病不死之人,或许,他们体内血肉,或许有治愈这类病症的作用,即便不能,作为药引,那是必然可以的!”
&esp;&esp;“还有这种说法?”冯保眼睛一亮,这对一个几乎断绝希望的人来说,不啻于一个起死回生的机会。
&esp;&esp;“只是师傅的揣测,师傅说过,这种法子想来都是邪恶,医者本应救死扶伤,视病患理当无分贵贱,若是取一人血肉救治另外一人,那这种医术就不是救人的医术而是害人的邪术了!”
&esp;&esp;欧阳燕讷讷说道:“自从和师傅和燕儿说过一次后,此后再未说起!只是此刻燕儿看到干爹病重,燕儿却无能为力,心中恓惶,突然想起了这个法子,若是那沈相公真的无恙的话,或许,或许在抱全沈相公的性命的前提下,这法子,可以一试!”
&esp;&esp;欧阳燕脸上露出一丝羞愧之色,好像提出这建议,都很良心不安一样,倒是冯保听到住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有所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