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平日里带了一丝拖尾的腔调变得利落,不大的声音竟在大殿中起了回音。
坐在龙椅上的东池皇手心冒汗,紧握着扶手,几度欲言又止。
“东池还不够格。”
大言不惭的话从倾灵口中说出,她慢条斯理的抬手理了理耳旁鬓发,动作自在如在自家铜镜前。
“你!”东池皇抬手指着倾灵,却随着她看过来的眼神又讪讪收了手。
“摄政王言之有理。”凌亦泽鼓着掌,很是满意的状态从门口走到倾灵身边,手揽过她的肩膀将她身体转了个圈面对大门,状似小声可实际上能让所有人都听见的说着:“既然东池如此自大,那这庆典也没有继续的道理,走吧摄政王,本相相信南渊会更有待客之道。”
他陪着倾灵走到门口时,那名太监还想挡,凌亦泽眼中闪过戾气,手里的扇子寒光一闪,削掉了太监的额发。
“好狗不挡道。”
谢疏并没有理会自家皇帝,而是跟着两人的步伐走出了大殿。
江止行也转身迈着腿往外走,身后的东池皇喊道:“传闻国师君子做派,这是也跟那两人同流合污吗?”
白衣身影的步伐停顿了一瞬,头也没回的说道:“西洲与南渊素来交好,意见一致。”
说罢,他也离开了大殿。
大街上没有丝毫其他几国的庆典热闹程度,倾灵低着头,步伐很慢。
凌亦泽以为她还在气大殿发生的事,顺手在路边买了串糖葫芦递到她面前哄道:“没必要生气的,也不用担心,东池还没有凌驾其他三国的能力。”
倾灵神色有些复杂的接过糖葫芦,张嘴咬下一颗。
新鲜的山楂上挂着晶莹剔透的糖衣,酸味与甜味在口腔里迸发。
她用手捂着嘴吐出核,见谢疏和江止行也跟了上来,有些含糊的压低声音说道:“找个地方说话,我觉得有些奇怪。”
几人对视了一眼后,集体看向了谢疏。
谢疏抿了抿唇,招手让几人跟上,回谢府。
前厅里洛月笙还陪着谢老夫人聊着天,谢疏带着几人走侧门到了他的院子。
吱嘎关上门后,倾灵也没再避着几人,对着隐藏在暗处的暗一吩咐道:“警惕一下四周,谨防隔墙有耳。”
随着一声应答,黑色的身影从倾灵身后闪过。凌亦泽挑了挑眉,他可记得很清楚,那天夜里被这家伙飞了一片竹叶呢。
倾灵不太爱吃酸,那串糖葫芦被她拿在手里。进了谢疏的书房后,她才说出了心里的疑问道:“你们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你是指什么?”凌亦泽摇着扇接过倾灵手里的糖葫芦,替她拿着。
谢疏没明白她的意思,靠在门上看着几人。
“是指东池皇对吧。”江止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