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行听到这声质问,顺着面前的云锦靴往上看,在看清楚凌亦泽那张脸时,他好看的眉蹙在了一起。
白衣国师虽然面上依旧是一派的风轻云淡,但语气中却带着明晃晃的不善道:“此地靠近西洲,我在此地合情合理。”
在停顿一瞬后,江止行与凌亦泽那双狐狸眼对峙上,继续说道:“反倒是你,为何会出现在南渊,出现在这里。”
被江止行不客气的盯着,凌亦泽本就累了小半天,心情又很是糟糕,刚想回一句关你什么事。可是话到嘴边时,忽的想到了什么,便把那半截话又给吞了回去。
他抬手扶着腰,显示出一副辛苦的模样,口吻里也带了些许暧昧道:“我在这儿也合情合理呀,我是跟着倾灵来的。”
凌亦泽那表情加上动作,又咬重了倾灵二字,总好似在暗示一些什么。
江止行骨节分明的食指在瓷白杯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叩着,目光清冷似水,却又似翻涌的海。他可不会被凌亦泽这幼稚的暗示影响心情,但还是没忍住又问了一句:“你为何会跟着她。”
“因为我现在是她的人呀。”凌亦泽咧开嘴笑了,露出一排牙齿笑的就像那寻找太阳的向日葵。吐字清晰说出来的话却像一把重锤砸在江止行的心脏上。
“我是她的面首呀。”
那桌上的瓷白杯沿上的食指力道一没注意,压着杯身一歪,内里的茶水如同泄洪般倒了出来,淌在了桌上。
江止行手下一顿,却不慌不忙的又扶起白瓷杯。
这个人的话,真是一句都信不得。
可他的心,还是闷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等倾灵回来时已经下午了,她去换了身舒服的衣服,卸了头上的发饰后来见的江止行。
因为前厅不太方便说话,于是她又带着江止行去了她暂住的院子。
大概半年没见了,江止行看心仪之人的目光有几分没注意分寸,轻阖眼眸细细看着。
她好像因为冬日阳光的温和,又白了不少,再加上这些日子的奔波,下巴也尖了几分。
并没有过多的寒暄,江止行把他所知道的消息同倾灵倾囊而出。
倾灵披着斗篷仔细听江止行说着,她刚要说话,房门被人踹开,嘎吱一声惹得两人都看了过去。
是凌亦泽端着炭盆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个小暖炉。
燃着银丝碳的碳盆很温暖,且不会冒出浓烟来。
凌亦泽把它放在离倾灵近一些的位置后又把手里的暖炉塞进她手里,嘴里还碎碎念道:“这儿也太冷了,又潮湿又冷的。等会儿我再给你拿个炭盆过来,把屋内弄暖和些,你今天在外面站着吹了那么久的风,可不能又感冒了。”
被凌亦泽这像个老妈子一样的操作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倾灵是极其讨厌自己在谈正事的时候有人打扰的。可是手中的暖炉温度正正好,加上她刚刚也确实感觉到了冷,凌亦泽来的正是时候。
只听倾灵叹了口气道:“别忙活了,你要么回自己房里去?”
凌亦泽停下手里的动作,竖着耳朵等着倾灵的下文。
见他那样子,倾灵就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于是拍了拍她边上的椅子说道:“要么就安静坐下一起听。”
凌亦泽当然不会乖乖的回自己房间,开心的接受了倾灵的第二个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