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后,茅屋内当中走出一人,老农跟在后面,只见那人衣着玄服道冠,显然是位二清道士。
道士年约四十,象貌清雅,一看就知不是歹人,手持一剑呆呆地走到晒谷场上,芮玮暗暗摇头,心想:他一定被施过邪术,不知他在武当派中什么辈份。”
老农手中亦持一剑,却是把竹剑,芮玮道:你为什么要拿竹剑出来,要知在下的木剑并不平常,是用玄铁木制成,比之真剑还要威利。”
老农笑道:“好小子,你心肠不错,我还真不愿与你比剑呢。”
芮玮拔出剑来,凝目站定,老农又道:“先不忙,老夫年纪大,功力深厚占了大便宜,要公平相比,定要让着你一点。”
芮玮豪然道:“咱们以死相拼,用不着相让。”
老农道:“我不让你也当让你知道点我剑法的来龙去脉,否则你一上手就招架不住,未免太吃亏了,好好看着。”
只见他竹剑一抖,竟然嗡嗡大响,这份出剑的功力,芮玮自忖大大不如,刹那间那竹剑尤如毒蛇出洞,飒飒响声中已然划到道士胸前。
那道士手中虽有剑却不知去挡,老农剑出即收,再看道士的胸前已被划下七、八道剑伤,鲜血直冒。
这些剑伤刺痛道士,呆滞的眼神一转,仿佛有点人性的知觉了。
老农一声低吼,说道:归真,看剑!”
只见竹剑剧烈颤动的刺出,这种奇怪的剑招只要刺到身上就是数道伤痕,与通常剑法大不相同。—道士不像先前茫然无动于衷,惊举起剑来,一剑挡去,两剑相交“波”的一声,老农虽是竹剑,却无丝毫损伤,反见道士那利剑火星直冒,忽然跟着竹剑也颤动起来。
老农手腕微微一旋,道士手中剑把持不住,顿时像车轮般回转,转了三圈,老农猛力一带,生似那把竹剑上有着吸力,竟将道士的真剑吸了过来,“当”的一声,落到地上。
道士失剑,老农哈哈一笑,剑出如风,飒飒又在道士胸前划下十道伤口,只见每道伤口皆是一般长短。
道士胸前共着十八道剑伤,这些伤口虽不深,亦自不轻,痛得道士狂性大发,不要命的去抢地上的宝剑。
老农并不阻止,让他拾剑,一等拾起叫道:“看剑。”
话声虽出,却见老农并未出剑,然而道士不知,本能的举剑攻来,老农剑垂于地也不招架,仅是轻轻一闪。
道士一剑落空,怒吼一声,那声音如同负伤的野兽发出,老农哈哈大笑,意在激起道士的杀气。
道士眼睛血丝满布,剑光一划布下一道森森剑幕,刹那从剑幕内左出三剑,右出三剑,上下各三剑,总共三四一十二剑。
这道士的剑法颇为不弱,老农见到这种剑招大为喜悦,呼道:
“好一招‘铁树开花’!”
要知“铁树开花”是武当剑的精华,此人是武当掌门一辈,法名归真,这招在他手中使来无论火候、部位、速度俱在上乘。
老农好不容易逼他使出这招,原来叶士谋送来七剑派高手皆被施术,不知战斗,唯有激出他潜在的本能,自然而然将练得熟得不能再熟的剑招使出。
只见老农不敢托大,竹剑倏地举起,从左到右一划,这一划看似平常却甚玄妙,但妙在那里,菏纬一侧旁观也看不出,心想归真那招“铁树开花”要无功了。
果然归真刺出的十二剑被老农那么一划,仿佛石沉大海,一点威力也施展不出剑剑报废。
老农不等归真收剑出第二招,拇指一按剑身,但见那根细竹尤如灵蛇乱颤,刺及归真的右颊上。
那竹剑锋利如刀,立时在归真的脸上纵横交错划下六道三寸来长的伤口。
归真大声痛呼,剑法凌厉的攻向老农,老农也不伤要害,从容对付,遇到归真展出武当绝招,就不客气,亦以怪招相对,而且必然胜他,在他前身,门面划下剑伤。
两刻时间,来往百余招过去,只见归真这时已同血人一般,身上的伤口不下百余道了。
芮玮看得不忍,归真的剑法与老农实在差得太远了,老农本可三两招内杀死归真,但他不杀,慢慢折磨归真,就好像归真成了老农绝好的练剑靶子。
芮玮几次要出手相助归真,但他不失剑道精神,心想归真虽然受伤并未落败,自己加上去,那就以二敌一了。
他万万不肯这时加入战阵,心想要战就战得光明磊落,等归真败了,再向老农讨教。
然而归真神智不清,他那知认输,越打越狂,剑招越发凌厉,反而把老农逼得守多攻少。
这是老农的诡计,他在暗中揣摸归真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