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兰芝抹泪,“奴婢这是在为六娘子伤心呢,六娘子明明也没有招惹城阳公主,城阳公主怎么下这等的狠手?城阳公主背后还有大丞相,照着大丞相那样的作风,恐怕就算郎主有心为六娘子出气,恐怕也要有心无力。”
&esp;&esp;“……”清漪背后放着个隐囊,浑身上下的重量都压在隐囊上,嘴唇抿的很紧,手攥住身下的褥子,胸中的怒气如同泼了油的火焰,噌的一下熊熊燃烧。
&esp;&esp;清漪靠在隐囊上,面无表情。过了会她开口,“我没得罪过城阳公主,但是我得罪过段朱娥,你忘记了,春宴那日,段朱娥因为慕容定不喜欢她,专门跑到我这边来找麻烦,结果麻烦没找成,惹的一身骚?”
&esp;&esp;“……这”兰芝也想起之前段朱娥和清漪的一段旧怨来,“可是,段娘子都已经嫁人了,还纠缠不清,这,她不怕她的夫君生气怪罪么?”
&esp;&esp;清漪脸上浮出一丝鄙夷,想起慕容延提议自己妻子岳母时候,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耐烦。
&esp;&esp;“她啊,恐怕根本就没在乎过自己丈夫满意不满意。就连慕容延自己,也不在意她。”清漪嘴角勾了勾,露出个略带讥讽的笑来。
&esp;&esp;外人看来,慕容延和段朱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男俊女美,家里也算是门当户对。可是他们这些靠的近的人才知道,段朱娥根本就是段秀自作多情,当做安抚慕容谐失去晋阳的礼物。
&esp;&esp;兰芝目瞪口呆,过了好会,猛然醒悟过来,满脸欣喜,“六娘子的意思是,段氏根本不得夫君喜爱?”
&esp;&esp;“没有夫君喜爱,她还不是一样过得舒服。”清漪低头想了会,她体力有些不济,便觉得有些困乏,“不想了,我这会先养好身体再说。这会她们就想再动手,一时半会的,也无从下手。”
&esp;&esp;她说着,身子动了动,兰芝立刻过来将身后的隐囊撤掉,让她躺下来睡好。
&esp;&esp;“娘子是要好好休息,郎主就快回来了,到时候娘子养好了身体,气死那个段氏!”兰芝狠狠道。
&esp;&esp;想要气死仇人,那就是过得要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好的多。气的他们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那才是最好的。
&esp;&esp;末了,诚恳的感谢一句“多亏了你,我才过得这么好”简直能把人给气的吐血。
&esp;&esp;兰芝服侍清漪睡下,兰芝轻手轻脚出去,吩咐庖厨做一些补身又容易消化的膳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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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寿春一战,慕容定几乎将来袭的梁军主力给一锅端了,甚至还俘获了梁军主将的几个亲属。
&esp;&esp;加上那些俘虏还有缴获的辎重,这一场可谓是收获颇丰。
&esp;&esp;所有的俘获都让人仔细的做了清点,再三确认没有半点差错了之后,才叫人登记在册,报送到洛阳去。
&esp;&esp;洛阳很快就来了使者,让慕容定班师回朝。豫州刺史贺望之很看不上慕容定,尤其大战之后,慕容定忙着军中的事,不管贺望之真心还是假意,他举办的宴会之类的,慕容定是一回都没有赴约。
&esp;&esp;几次之后,贺望之彻底厌恶了这个镇南将军。慕容定也半点不让,贺望之看不起他,他还看不上这个把祖宗吃饭的本领都给丢的一干二净的弱鸡。
&esp;&esp;走的时候,慕容定见到这个豫州刺史,在马背上遥遥作揖,然后也再没有其他的举动,带着人狂奔而去。骑兵飞驰的时候脚下震动如同山动地摇,留下后面的贺望之青着脸色吃灰。
&esp;&esp;慕容定一个多月后赶回洛阳,风尘仆仆。清晨的洛阳还带着尚未完全清醒的惺忪,天光初绽,大道上的行人稀稀疏疏。偶尔可见几个上朝的人,拍着马往宫城急急赶去。在这片寂静中,一阵马蹄由远而近,直直冲入内城的一道巷子里。
&esp;&esp;接着大门开启,一阵慌乱的人声从一户朱门门前传来。
&esp;&esp;慕容定翻身从马背上下来,叫人牵黑风去喝水吃粮,自己马不停蹄的往里头赶,他飞快的跑过庭院,穿过堂屋,直接奔到了清漪住的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