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动车。从北京到俞市,然后换乘大巴到沧县。”
&esp;&esp;“晚饭吃了吗?”
&esp;&esp;“还没。”
&esp;&esp;她低头看眼手腕上的表,“都这个点了,只能带你吃点宵夜去。”
&esp;&esp;抬腿走了两步,她又回头,“能吃辣吗?”
&esp;&esp;薛定看着她。
&esp;&esp;夜色阑珊里,那女人比半年前瘦了不少。下巴尖了,眼睑处的淤青加重了,哪怕有夜色遮挡,面上的疲倦也无处遁形。
&esp;&esp;点头,他说:“能吃,无所谓。”
&esp;&esp;脑海里却浮现出刚才那一幕,她被中年男子推出院落大门,院子里全是看热闹的人,女人拎了把菜刀冲出来,而她眼中一片荒芜。
&esp;&esp;他不知道这半年来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esp;&esp;可他能猜到,她过得并不好。
&esp;&esp;祝清晨挑了家路边摊,就在河岸边,蓝色大棚,油亮亮的灯泡。
&esp;&esp;她掀开帘子,率先坐进去。
&esp;&esp;打个响指,“老板,菜单!”
&esp;&esp;街对面有家小铺子,老板就在那烤烧烤,闻声响亮答了句:“来了来了!”
&esp;&esp;把手里的烤串往盘子里一搁,拿着菜单就跑过来。
&esp;&esp;点菜时,祝清晨说的是家乡话,一面问他的意见,一面跟老板报菜名。
&esp;&esp;“烤兔一只。”
&esp;&esp;“烤鱼一条。”
&esp;&esp;“掌中宝四串,麻辣鸡翅四串,炒花蛤——”
&esp;&esp;“够了。”薛定打断她抑扬顿挫的语调,“你当我是什么?”
&esp;&esp;她抬头冲他笑,“猪?”
&esp;&esp;他懒得搭理她,拿过那菜单看了眼,“烤兔半只,烤鱼一条,先点这些。”
&esp;&esp;目光落在最后一行酒水饮料上,又添了句:“再来一打啤酒。”
&esp;&esp;老板怀疑自己听错了:“多,多少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