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们走,你要是买了这店铺,我借出去的钱必定是收不回了。”梁缨直接走人。
&esp;&esp;“哦,还好你会看风水,不然我小命不保啊。”叶更庭拍着心口,装成一副害怕的模样,声音也掐得娇气。
&esp;&esp;“等等等等,两位请留步。”男人跑到两人身前张手一拦,尴尬道:“方才姑娘说得都对,我也不多说什么,这样吧,一百两,成么?”
&esp;&esp;梁缨摇头,果断吐出两字,“八十。”
&esp;&esp;闻声,叶更庭不可置信地看着梁缨,暗忖,她方才不砍价,怎么这会儿又砍价了?
&esp;&esp;“八十?”男人张大嘴,使劲摇头,语带祈求道:“太少了点儿,我也是要吃饭的,姑娘能不能再加点儿?九十?”
&esp;&esp;“不能再多了,多了我们付不起,你租给别人吧。”梁缨也不继续讲价,绕过男人便要走。
&esp;&esp;眼看他们即将走出店铺,男人只能咬牙答应,毕竟有钱拿总比空放着强,“好好好,八十就八十。”
&esp;&esp;这下,叶更庭更傻眼,一脸崇拜地看着梁缨,拍手道:“缨妹,我请你去千金楼吃一顿!”
&esp;&esp;别后思念问世间,情为何物。
&esp;&esp;倘若梁缨没来,叶更庭便会用一百五十两买一家铺子,因为谈价格会要他的命,可梁缨来了,让他用一百二十三两买了两家铺子,大大地超乎预期。
&esp;&esp;“啧巴”,叶更庭捏着两张契约使劲亲了口,许是心情极佳,他走路都飘了几分,“七公主,这会儿我是真信了,你看书的确广,风水都懂,记得到时帮我看看财运。”
&esp;&esp;“我不懂。”
&esp;&esp;话落,梁缨停住,双眼直愣愣的。前头不远处有个做泥人的摊子,摊主正是他们那晚遇见的老人。
&esp;&esp;她静静望着,整个人被思念带入回忆中。那晚,她从千金楼里出来散心,他应该是跟着出来的。他们俩各自做了一个自己的泥人,又因她捉弄他的缘故,两人互换了泥人。
&esp;&esp;而今,元千霄的泥人就放在枕头下,她想他时便会拿出来瞧瞧,偶尔也会抱着睡。
&esp;&esp;“不懂?”叶更庭被这话惊住,扭头道:“你方才说得挺像那么回事儿,我还以为你是看风水的好手。”
&esp;&esp;“看书多,胡诌的。”梁缨回了神,淡淡道:“你还记不记得小铺主人说起隔壁铺子的神情?很是耐人寻味,他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一点,那铺子出过事;再者,大铺主人身上有股纸钱味,不是去祭拜便是刚从灵堂里出来,而我们天巽国有个习俗,凡是死了长辈的人,手臂上都得戴孝布,普通人家会用米糊粘,有钱人家用铁环扣,他右臂上就有两个小孔。”
&esp;&esp;“啪啪啪。”叶更庭张开嘴,不禁鼓起掌来,赞叹道:“厉害。我对这些事从不上心。”他只关心自己能不能买到店铺,店铺能不能顺利开张。“听你这么一说,我以后做了掌柜,还真得擦亮眼睛仔细看人。”
&esp;&esp;梁缨轻哼一声,拿眼神睨他,拖着调子取笑道:“你的心思都用在胭脂水粉上,哪里会看人。”
&esp;&esp;“哎呀,人家是娇弱的美男子。”大庭广众之下,叶更庭勾着额前的碎发,朝梁缨抛去一个浑然天成的媚眼,女气十足,柔声道:“砍价这种事人家不会,要威武霸气的七公主来做。”
&esp;&esp;梁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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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缘牵戏园。
&esp;&esp;夜色幽深,柔弱的月光与安静的后院融相互交融,独留一点微弱的烛光,在主屋内忽明忽暗。
&esp;&esp;梁思思带着一群人冲进戏园后院时,柳从准正跟新客人在榻上密会,极尽所能地取悦对方。
&esp;&esp;“嘭”,打手一脚踢开房门,这声震天,吓得里头两人浑身一颤,女人见状拿起衣裳便跑,根本没管柳从准。
&esp;&esp;柳从准裹着被子弯身去捡中衣,看到梁思思的脸后突然愣住,半晌才回神,好声好气道:“姑娘,你是为周宸游来寻我的吧,只要你付钱,我什么戏都可以演。”
&esp;&esp;梁思思冷冷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打,往死里打。”
&esp;&esp;“是。”她下令,八个打手立马上前将柳从准拖到地上,围着他拳打脚踢,直将他打得鼻青脸肿。
&esp;&esp;“求求你们,啊,别打了,嘶……”霎时,满屋子都是柳从准的痛呼,嘶声力竭,“救我,救我,救命!姑娘,我错了,求你,饶了我,绕了我……”
&esp;&esp;柳从准喊得凄惨,然而梁思思像是没听见他的声音,她侧身在茶桌前坐下,专注欣赏着眼前的一幕,犹如正在看一场绝世好戏。
&esp;&esp;“姑娘……”柳从准好不容易地从人堆里爬出,刚说两字又被拉回去继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