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哦。”她默声进入车厢,里面的空间的很小,木板做成的座位连垫子都没有,桑枝只坐了一会儿就感觉尾椎骨隐隐发疼。
&esp;&esp;憋屈的用斗篷垫在屁股下。
&esp;&esp;时间已过亥时,树林内升起雾气漂浮在半空中,遮盖了皎洁的月色,空气安静的只剩下马车外的马蹄声,伴着摇晃的银铃。
&esp;&esp;桑枝歪着脑袋靠在车壁上昏昏欲睡,心安理得的仿佛只是换了一支车队。
&esp;&esp;伏音宫的行进速度快很多倍,桑枝坐在马车里经常被颠得四仰八叉,恨不得跟他们要一匹马自己骑着去。
&esp;&esp;玄天刀宗。
&esp;&esp;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天幕,整个山庄掩盖在浓浓白雾内,只剩下小山峰上的一点红绚烂耀眼,少年执着长柄大刀,在常年不化雪的崖上与飘落而下的大雪共舞。
&esp;&esp;一只信鸽跌跌撞撞地停落在亭檐上,用尖嘴啄了一会儿翅膀,绕着红衣少年飞了两圈。
&esp;&esp;姜时镜收回劲气,单手握着大刀立于后背,信鸽一跳一跳地蹦到他的脚下,左脚绑着细长的纸条。
&esp;&esp;他轻皱了下眉,蹲下将大刀放到地上,捧起信鸽小心翼翼地解开系带,将纸条展开。
&esp;&esp;不知是浸过水还是匆忙下没等墨干,龙飞凤舞的大字被熏染开,他分辨了许久,才组成一句话。
&esp;&esp;“只身一人来伏音宫换咸鱼教圣女桑枝的命。”
&esp;&esp;纸条瞬间在手上断成两截,再一瞬变成粉末,在漫天的大雪内消散。
&esp;&esp;戾气于周身迸发,桃花眼内的晦暗蔓上眼瞳,充斥着不容忽视的杀气。
&esp;&esp;信鸽吓得连回信都没等,扬起翅膀头也不转地逃走。
&esp;&esp;姜时镜面无表情地提起长柄大刀轻功往山庄内飞,速度快到只留下残影。
&esp;&esp;武林大会迫在眉睫,身为刀宗的继任人他不能随意离开昆仑,但方婉和姜悔知晓此事后,默默地帮他准备东西,瞒着老爷子趁着黑夜送他离开昆仑。
&esp;&esp;眼睁睁看着身影溶于夜色内,方婉轻叹了一口气:“我们这样做,是对的吗?”
&esp;&esp;姜悔环着她的腰身,凌厉的眉眼在此刻显得柔和:“别担心,爹那边有我顶着,当年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出意外的话,大概可能是我写睡着了……
&esp;&esp;晋江
&esp;&esp;◎武林大会10◎
&esp;&esp;一路风雨让少年格外狼狈,未修剪过的胡茬长满了下巴,眼下的青黑几乎要蔓上脸颊,就连好看的桃花眼内也爬满了红血丝。
&esp;&esp;脸上堆积的尘土遮盖了少年白皙绝艳的容貌,像极了漂流至此的落魄逃难人。
&esp;&esp;他临时找了一家客栈,洗漱更衣,眯了一个时辰,才继续骑马往伫立在郊外的伏音宫而去。
&esp;&esp;蕲州靠南处在沿海地带,凛冽的寒风里夹杂着一股潮湿的海咸味,拂过脸庞仿若置身在海边。
&esp;&esp;几日前。
&esp;&esp;桑枝所在的马车进入蕲州地界,领头的黑衣人掏出麻绳将她的手脚绑住,眼睛用黑布遮盖,以一种绑架的方式扛回伏音宫。
&esp;&esp;然后将她关进屋里,再没了后文。
&esp;&esp;桑枝安稳地住了好几日,伏音宫似乎不想要她的命,除了行动受限外,她甚至过得比在蜀地还要悠闲。
&esp;&esp;只不过侍女每日都会端一碗汤药来盯着她必须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