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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1页)

开始在母亲那里复习功课,预备参加伦敦大学远东区的考试,到英国留学。由于数学成绩不好,母亲黄逸梵为她请了犹太裔的英国人补习数学,补习费每小时5美元。

母亲发现女儿虽然读书聪慧,日常生活和待人接物方面则惊人的幼稚。于是细心的教张爱玲煮饭,用肥皂粉洗衣,联系走路的姿势,看人的眼色,点灯后记得拉上窗帘,照镜子研究面部表情,如果没有幽默天才,千万别说笑话……竭力要把女儿培养成淑女,但最终还是失败了。可在另一方面,张爱玲则充满了生命的喜悦,她会在向晚的阳台上听苏格兰兵吹bagpipe,在双层公共汽车上伸出手摘树巅的绿叶,享受微风中的藤椅……。

这年夏天,张爱玲参加圣玛利亚女校的毕业典礼。在毕业年刊的调查表中“最恨”以栏,她写道:“一个有天才的女子突然结了婚”。表示对有才华的同学早婚的不满,一方面见出张爱玲对人的诚恳,另一方面也有家庭阴影对她的影响。

1939 年

与母亲与姑姑迁居静安寺路爱丁顿公寓。以远东考区第一名的成绩考取英国伦敦大学,因欧洲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全面爆发,凭成绩单入香港大学读书。

独自一人乘船去香港。她对香港的最初印象是“望过去最能触目的便是码头上围列着的巨型广告牌,红的,橘红的,粉红的倒印在绿油油的海水里,一条条,一抹抹刺激性的犯冲的色素,窜上落下,在水面上撕杀得异常热闹”。母亲拖一个叫李开弟的工程师到码头迎接张爱玲,李开弟是母亲和姑姑的朋友,也是张爱玲在香港的法定保护人。不久李开第去重庆,改托一位朋友照应,福建人,是一位工程师,在港大教书,兼任男生宿舍舍监。

初识终身挚友炎樱。本年冬参加上海《西风》杂志三周年纪念征文,题目为“我的***”;第二年征文揭晓,《我的天才梦》获征文第十三名。她发现自己在生活中德笨拙与可怜:“我发现我不会削苹果。经过艰苦的努力我才学会补袜子。我怕上理发店,怕见客,怕给裁缝试衣裳。许多人尝试过教我织绒线,可是没有一个成功。在一间房里住了两年,问我电铃在哪我还茫然。我天天乘黄包车去医院打针,接连三个月,仍然不认识路。”但她亦有她的长处,即她的敏感和对一切美的东西的超乎寻常的领悟。她“懂得怎么看‘七月巧云’,听苏格兰兵吹bagpipe,享受微风中的藤椅,吃盐水花生,欣赏雨夜的霓虹灯,从双层公共汽车上伸手摘树巅的绿叶”。(《天才梦》

张爱玲年谱简编(7)

张爱玲赴港求学后,母亲移居新加坡,至 1943 年又到印度。

1940 年

4月16日,《西风》月刊征文揭晓,《我的天才梦》获《西风》杂志征文第十三名名誉奖,在《西风》8 月号上发表。在香港大学认识了同学炎樱。炎樱是*裔锡兰人,原名(Fatima)莫黛,后又改为獏黛,獏梦,张爱玲替她取名炎樱,两人成为终身的朋友。张爱玲后来的散文集《流言》中曾收有《炎樱语录》,记录她的聪慧与可爱。

这两年内,为了减轻母亲经济上的压力,张爱玲学习很用功,获得香港大学文科仅有的两个奖学金,港大毕业后可以直接免费入牛津大学读博士。

1941 年

《天才梦》由上海西风出版社出版。

6月4日,被学校通知得到一份名为Nemazee Donor Scholarship的捐赠奖学金,不久,又得到何福奖学金,后者是港大文学院唯一的两个奖学金之一,是颁给第二学年学习成绩最优秀的学生。(见黄康显《张爱玲的香港大学因缘》)

12 月 18 日,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同时进攻香港,18天后,香港沦陷。对于战争,张爱玲抱着一种超然的态度,她把普通人对于战争的感受比喻为一个人坐在硬板凳上打瞌睡,虽然不舒服,而且没完没了的抱怨着,到底还是睡着了。为了生计,张爱玲和一些学生到防空总部报名做了防空团员,参加“守城” 工作,停战后在“大学堂临时医院”做看护。这段在香港战乱的经历后来写成散文《烬余录》。后来张爱玲得知,母亲的男友死于新加坡的战火之中,母亲逃难到印度,做过尼赫鲁姐姐的秘书。

1942 年

香港沦陷以后,港大停课,张爱玲于春夏之交回到上海。住进赫德路192号爱丁顿公寓的姑姑家。港大的学业还有半年没有完成,唯一补救的办法是转入上海圣约翰大学。“至少可以拿到文凭”。由于学费问题,张爱玲回到那个她出逃的家,父亲叫她先去报名考转学,学费叫弟弟给她送去,这是张爱玲最后一次走进家门,也是最后一次见到父亲。

秋,张爱玲转考圣约翰大学文学系四年级,因国文不及格,需进补习班补习国文,弟弟张子静同时考入上海圣约翰大学经济系,不久,炎樱也转学到圣约翰大学。由于生活上的压力,入学两个月后她从圣约翰大学辍学,决定从事写作。她想早点赚钱,经济自立。也许是对考取圣约翰大学国文不及格的讽刺,也许可以理解为英文刊物的稿费要高于中文刊物,她开始用英文写影评与散文。迈出了走向文坛的第一步。

1943 年

张爱玲的英文文章先后在在上海德国人克劳斯·梅涅特主编的英文月刊《二十世纪》上发表。前后共有9篇,除了两三篇散文,都是电影评论文章。显示出张爱玲对电影的浓厚兴趣。

1月,“Chinese Life and Fashions”(即《中国人的生活与服装》),近一万字,并且附有自绘的12幅插图,发表在《二十世纪》月刊上。 载《二十世纪》4 卷 1 期。因这篇文章张爱玲被主编克劳斯·梅涅特誉为“极有前途的青年天才”(后来张爱玲把这篇文章译为中文,以《更衣记》之名发表于《古今》半月刊。这也是张爱玲作品中的散文名篇,被她收录在第一部散文集《流言》中)。

5月,她写了评论电影《梅娘曲》和《桃李争春》的影评Wife,Vamp,Child(即《妻子·*·孩子》,后译为《借银灯》),载《二十世纪》4 卷 5 期。张爱玲在文章中首先论述了所谓的“妇德”:“但是普通人说起为妻之道,着眼处往往只是在下列一点:怎样在一个多妻主义的丈夫之前,愉快地遵行一夫一妻主义。“言语之下不无嘲讽,并且一针见血的指出:一夫一妻主义始终是妻子们在努力遵行,对于丈夫的行径,“始终不知道,也不想打听——仿佛一些好奇心也没有。她只要他落到她分内任何一部分的他。除此之外她完全不感兴趣。”只有这样欺骗自己的女人才最符合“为妻之道”的有“妇德”的女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张爱玲年谱简编(8)

6月,发表散文Still Alive(即《仍然活着》),载《二十世纪》4 卷 6期。此文后以中文改写,题《洋人看京戏及其它》。发表于《古今》半月刊。这也是张爱玲早期较为重要的一篇文章。它传达出张爱玲对人生世相的深刻理解。

同期还有影评The Opium War(即《鸦片战争》),评论的是以鸦片战争为题材的电影《万世流芳》。

7月,无题影评,评的是《秋之歌》(英译名 Song of Autumn) 和《浮云遮月》(英译名 Cloud over the Moon),载《二十世纪》5 卷1期。

8、9 月,在《二十世纪》出的合刊上,张爱玲发表影评Mother and Daughters—in—Law(即《婆婆和媳妇》),评论影片《自由魂》、《两代女性》和《母亲》这三部片子。载第 5 卷 2、3 期合刊。

10月,又是一篇无题影评,评李丽华、严俊、*凤主演的电影《万紫千红》和刘琼自编自导自演的《迎春曲》。载《二十世 纪》5 卷 4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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