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奚落之声落入少年耳中,就象刀子一样割在他的心头,痛的近乎麻木。
吴断瞧见少年的木然神色,冷然一笑,朝着人群中的少年招了下手。
两个年纪和白袍少年差不多大的孩子就跳了出来,看样子都在十三、四岁的光景。
两个少年一男一女,各自一声大喊,手掌之上闪过一道金色的淡淡光芒,木桩应声而裂,两道粗大的裂纹在月色下清晰可见。
吴断指着裂纹,冷笑道:“看见没有,这两个人是你的堂弟表妹,比你还小了一岁,可他们都能够发出铸基心决第三层的内力了,可你了?就连最简单的木桩颤动都做不到,小子,省省吧,你天生就是个废物,认清这个现实吧。”
大汉转过身,对着院子中的少年们说道:“小家伙们,都回去睡吧,休养足了精神,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当一个废物。”
少年们顿时一哄而散。
院子里顿时清冷下来,只留下白袍少年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月华如水,洒在少年瘦削的身上,仿若一个与世隔绝的木偶,久久的没有生息。
许久,夜色完全暗了下来,少年这才漠然的抬起红肿的手掌,喃喃自问:“吴鹏威,你真的是个废物么?”
声音不大,却在广深的院子里余音枭枭,久久没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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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梅姐
夜,深沉。
吴鹏威静静的躺在屋顶上,望着空中闪烁如银的北斗七星,脑海中不断反复着进行排比推敲,罗列出一组又一组的数字。
天文和算术,是少年生活中唯一的乐趣。
“天干地支,北斗群星,三十六天罡,今年贪狼破岁啊……”
少年仰望星空,说出一连窜的天文术语,默默的推敲着星阵图形,从七岁开始,孤单的他就习惯于每天晚上对着星辰发呆,而在没有任何玩伴的情况下,他将家里收藏的天文地理学方面的书籍翻了个烂。
说来也奇怪,对于这些常人绞尽脑汁的东西,吴鹏威几乎是很容易就能理解,并且轻易消化,对于数字,他总有一种近乎妖魔般的推算能力。
一个复杂的星阵图,许多老学究要竟数月之力去演练推算,而在少年的脑海中,往往只是几盏茶的功夫。
封闭于一个狭小空间中的少年,只有在天上群星罗列成的阵图以及枯燥的推算之中,他才能忘记自己,忘记生活中的坎坷不顺,忘记他心中魂牵梦绕,但从来未见过一面的母亲。
少年的家中藏书颇丰,据说都是他母亲留下来的,从天文到地理,从算术到人体经脉解剖,几乎都有罗列,闲来无事的时候,少年就会翻看这些书籍,书籍上有很多母亲的注解,将疑难之处一一剖析,因此少年读起来丝毫不觉得吃力。
归功于这些书籍,吴鹏威从六岁开始,就不再去家族的私塾中上课,他始终觉得那些老师教的东西很肤浅,很无趣,不如自己家中藏书丰富,这也让他和家族中其他少年形同陌路。
而七岁那年,自己的父亲忽然消失,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在父亲走后的两周内,临危城另外两大家族王、李二氏联手对吴氏发动攻击,这一战,双方都死伤惨重,但却改变了原先的势力格局。
临危吴氏从排名首位落至最末,势力大减,许多生意丢失。
从那一天开始,所有吴氏家族的人都开始痛恨起吴鹏威的父亲来,那个勇猛如狮、号称临危第一高手的男子,没有他的无故离开,就不会有吴氏的没落。
而这些恨,都转嫁到了当时只有七岁的吴鹏威头上。
从小就缺失母爱的少年内心极为刚毅,他没有害怕或是懦弱,而是默默的承受家族中人的白眼和欺负,顽强的成长着。
在吴氏,武力就是一切。
少年发誓要寻回尊严,于是他拼命的修炼家族铸基心决,七岁那年,达到可以家族修炼心法的最低标准,他就废寝忘食的修炼,如同一个小疯子一般日夜兼顾,如此勤奋的修炼换来的成绩也非常喜人。
按照书中的介绍,他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突破了“潮汐决”的第一层,紧接着,在一年内就达到了第三层的水准。
这速度很惊人,但却无法给他带来一丝欢乐。
因为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发力,内劲一丝也外放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