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欢庆语气淡淡的,看着电视的眼睛没什么焦距。
“我看小彦对你还是挺上心的,我这个做妈的看得出来,找个时候你也该跟他商量商量这件事了。有些事情啊随年纪走,不能拖,要拖久了年纪大了,可就麻烦了。”
“嗯,我会的。”
回去的路上,欢庆什么话也没有说,一个人静静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明亮的灯火。因为不爱,她从未想过以后,她没想过她要和谁过一辈子,也没想过要给谁生孩子。她每天关心的只有她吃什么,晚上回去玩点什么,随心所欲地过一天是一天。
当然,她曾经想过的。
在一个人身上有过一个关于以后的梦想,想着他们要有一间房子,不大不小但是和爱的人住在一起就会很温馨。她还要有一个比厕所大一倍的厨房,她要成为一个会做很多菜的能干女人。她还会为那个人生一个可爱的孩子,融了他和她的骨血,健健康康地幸福地长大。
不过很可惜,这个梦被炸裂了。
她成了现在的陈欢庆,壁立千仞,无欲而刚。
“今天妈跟你说什么了,瞧你这一脸小白菜样。”
欢庆回头剜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哦,你妈说我们该生个孩子了。”
秦云彦仿佛一愣,意味不明地笑起来,“那么你是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我要不答应了,你妈今天还能放我走?”她耸耸肩,“缓兵之计我还是玩得比较精深。”
“总有缓不了的那天。”
“到那天再说。”她挥了挥手,又把头靠在了窗上,没再多说。
晚上,比较破天荒,秦云彦没去别的地方,在欢庆惊讶的眼神中走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她已经自顾自坐在电脑前,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动画片了。暖黄色的灯光下,她盘着腿坐在小沙发上,时不时笑一笑,那扎起来的马尾辫就轻轻颤动,细碎的散头发在暖灯下柔和地零落开来,仿佛给她镶了一圈暖色光晕。
他心头一动,披着浴袍坐在了欢庆身边,一只手环着她,“在看什么?”
欢庆把一块薯片放嘴里,看也不看他,含糊道:“新番。”
他皱起眉看了眼欢庆手里那花花绿绿的包装袋,一把拎起来放在一边,“不吃薯片。”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抓过一袋橡皮糖。
才吃了一个就被他再度拎走,“晚上吃糖不好。”
随后,欢庆眼疾手快拿到一罐陈皮,刚看到秦云彦皱眉朝她看来,她就护住陈皮,指着他鼻子警告:“再动手打你了,君子不夺人所食懂不懂?”
他忍不住笑开了,耸了耸肩,没说话。
欢庆警惕地又看了他几眼,再度投入了动画片的怀抱。
之后,不管是秦云彦假装不在意地松了松浴袍带子,又或者是摸一两下欢庆的马尾辫,又或者拍拍她肩膀,她都没有理会他。小动作起得频繁了,她就微皱起眉头,嘴里含着吃的,含含糊糊送他一句“别闹”,他要不闹了,她就当他不存在。
“你动画片看不腻么?”终于忍不住了。
记得从前他偶尔住在这家里的时候,她也是一个人盘着腿在电脑前看动画片,看来看去好像也就是那几个人,听来听去那几种声音。秦云彦总有种她似乎是一部动画片看了好两年的错觉。但逢着有那么一两次,他盯着那动画片的时候,欢庆还是好心情地解释过,热血系或者青春系或者恶搞吐槽系,好像分类还挺多。
她还是没理会他,看着屏幕咯咯笑起来,笑得狠了还拍两下桌子。
总裁不高兴。
他没再说一句话,跟豹子似的朝欢庆扑了过去,一手抱住她,一手十分精准地拿下了她的零食袋,丢在了桌上。她仿佛还在笑着没回过神,看向他的眉眼也带着丝丝笑意,衬着灯光,显得五官十分柔和。
“喂,秦云彦,你今天发病是不是?”
“嗯。”他低低地应着她,一边说一边把脸埋在她脖颈间。
“发病去吃药,别来烦我看视频啊。”欢庆挣扎了一下,拼不过他一身硬如铁的肌肉,“你是狗啊?别咬了!”
他的呼吸有些重,一张脸在欢庆眼前放大,鼻尖抵着她的,没等她说上两句话,秦云彦就一口咬住了她两片嘴唇。胡搅蛮缠地在她嘴里闹了一通,喘着粗气咬她耳朵,“你吃的糖是什么味道的?”
欢庆莫名觉得这句话带着浓厚的情欲,被他这么一闹,竟是情绪也被他带走了,侧了头想平复呼吸还是被他捧住了脸,“说,什么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