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她又责备自己的胆小,思虑再三,她终于提起笔来,写道:君见此信,如晤伊言。伊自幼不得父喜,以已之尊护亲之周全,不料亲舍伊而去,故伊誓:今生一心为已,他人与伊无关!
今伊伤君如此,致伊心痛欲裂,乃是活该。君之漠,却困生性淡泊,不曾深怨,那时伊亦漠然。如今君痛,伊倒痛彻心扉,却终不曾悔当年相遇之决绝。烛泪悄会琉璃台,一点一滴代伊还。西窗夜色深几许,开得窗棂待君来,——伊留
写完信,连伊的心已经“咚咚”直跳,她的歉意,已经深深的写入信中,不知他是否明白?小脸粉嫩粉嫩,深深吸了一口气,装入信封,唤来小松鼠:“小松鼠,快些将这个给你爹爹!”
这些日子,小松鼠已经明白连伊说的小爹爹是何人,一听去那边,当下兴奋的眨眼。
一个转眼之间,已消失在了黑暗之间。
小松鼠刚要到夜七寂的公务房,却见满屋子的人,稍稍一顿,想着主人的任务,当下好不怯场的跃入夜七寂的肩头。
正在与众人商讨事务的夜七寂,却在看到小松鼠身上的信时,眸色微微一沉,举手止住众人的说话,取出信来,却见上面熟悉的笔迹,短短的一封信,他硬是看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候了许久,依然不见夜七寂说话,众人不知何事,只得面面相觑。
“盟主,盟主,是何事啊?”
回过神来,夜七寂欲说话,但轻扯的唇角和满眼的闪亮,任然隐藏不起笑意,顿了顿声,这才朗声说道:“无事,你等继续!”而那封信,他却只是温不经心的收入怀里。
就这样,在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中,不知不觉的过了一夜。
而心情忐忑的连伊,一夜没睡好,早早的又守在门口,时间似乎比往常过得要慢,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出门。
终于邮电所得他房门的一声:吱呀“,顿时,入目的是一身银白色长衫的他,神清气爽,与铁森等人步出,边走边说,似乎在交代着什么。
迎面而来,是他熟悉的味道,使得她狂跳着的心更加急剧,微微炎热的脸更是通红,让她不觉低下头来,等着他的开口。
【侍寝丫鬟】 第六十四章 缠绵
他却仍然是一脸的冷漠,仿佛不曾见到她一般,淡淡的从她身边经过,出院,出府。
颓丧的坐于轩栏之上,连伊欲哭无泪,她所有的尊严,皆在那封信内,不想却被他这般的无视。落寞的步入寝房,身旁的小松鼠“呜呜……”的叫着,在她裙角处不断的磨蹭。
哀伤的抱着小松鼠,连伊趴在桌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外面本来阳光明媚的天空,朵朵的白云渐渐挡住灿烂的阳光,渐渐的,白云也跟着阳光消失,缓缓的布上一层乌云,朵朵乌云沉下,压得人有些透不过气来,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风,“砰”的一声打开紧闭着的窗户,带着狂卷而来的枯枝冲了进来。
桌前的佳人,因着一夜未眠,如此的动静也没惊醒。反倒是怀里的小松鼠,一个跳跃,用力的拖过一件长长的衣衫,盖在佳人的头上,以免被寒风吹得着凉。
做完这一切,看着主人的头在衣衫下懒懒的动了动,这才窝在主人的头前,压住那衣衫的一角,以免被狂风卷起。
醒来的时候,连伊感觉眼前很是昏暗,后来才发现头上盖着的衣衫,这是他的衣衫,猛地惊醒坐起,反倒将押着衣衫的小松鼠摔下桌去。
被摔醒的小松鼠委屈的叫着,抱怨主人的疏忽。
“小松鼠,是爹爹来过么?”抱起地上的松树,连伊激动的问道,“是不是呢?”
茫然的眨了眨眼,小松鼠点头赞同。
激动的朝外冲去,连伊没有注意到,这件衣衫,前段时间自己回栖云府时取过的物品,是他以前在自己那留宿时留下的衣衫。第一感觉便是这件衣衫是他的,从而只想到是他来过。
外面倾盆的大雨,没有拦住连伊的脚步,反倒是让她淋漓尽致的宣泄了一次。
只在房门到院子门口的十几步,她浑身的衣衫已经湿了个全透,没有在意自己多病的身子,唇畔挂着的笑真实的存在。
在离院子不远的时候,她仿佛看到那从远而近的身影,还是晨起的一身银白,自己一身渗透相之于她的干净衣衫,有些过分的狼狈。
脚下的步子不再继续,只是看着他的,手上一件让自己兴奋的衣衫,也已湿透。
刚进府的夜七寂,看着浑身湿成落汤鸡的她,双眼里密布的朦胧,是对自己的责怪和幽怨,“你们下去!”伞,顿时从他的头顶离去,在她狼狈的面前,他不想太过的整齐。
水,顺着他的发,一股股的向下流去,只是片刻,他已经与她一般。
“昨夜,更深露重,坐于窗前,满心凄切的静等他的到来,却始终不见!”轻启薄唇,连伊抬首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真的做错了什么?错的离谱么?以至于让他这般的怨恨?”
还记得自己,月深更重,露水浸衫,却不曾合眼,只是害怕错过他的到来;清风徐徐,寒意渐浓,双眸欲会,他却辜负了她的守候,给了她一个残忍的答案。
晨起,撇去昨夜失望,她抛却尊严,静静的等着他的经过,哪怕只是一个眼神,或许她便会主动前去,可是再一次的,她失望了,因为他淡漠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