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其他人,吓得频频磕头,杏儿往日在庄里,待人和善,此番被夜七寂罚,本来不关他们事,但也是看不过去,脸色最为煞白的,该是杏儿的贴身侍女香儿。
“师兄,享乐……”
凌厉的目光,朝红棂狠狠的瞪去:“谁再求情,所有刑罚加倍!”
冷冰冰的一句话,吓得在场之人立即噤声,惊惧的看着夜七寂的毫不留情,只余一片隐忍,生怕一个呼吸,扰得夜七寂大动怒火。
从来没有见过这等阵仗的连伊,吓得手脚冰凉,往日里夜七寂对自己的怒火,看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了,端过下人默默奉上的茶水,手却不由自主的微颤个不停:“……爷……请喝茶!”终究还是无法将他和自己彻夜缠绵的人联系在一起,在他不曾收去的凶狠眼眸转向自己时,手下一个哆嗦,滚烫的茶水溅出,落在他的手上,在他古铜的肌肤上,晕染出稍稍的红色:“对不起,爷,对不起。”
看着她的恐惧,夜七寂这才发现自己的怒火,许是吓着她了:“罢了!”接过茶水,他喝了两口,眼眸间似乎在思量着什么,手下迅速的一个泼出,双眸虽然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上的茶杯,余光却在注视着杏儿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没有料到夜七寂如此,杏儿被滚烫的茶水泼脸,烫得“啊……”的一声,却也不敢伸手拭去脸上的茶水。
冷笑一声,夜七寂也不生气:“现下可想起来了!”
“请爷惩罚!”
“好!”抬眸间却见享乐院众多人,已取了刑具进来:“首先,给我掌嘴三十!”
“是!”两名男子,一看就是享乐院常年行刑之人,满脸漠然,全然是夜七寂训练出来的模样。
“等等!”气急败坏的一声,是雷雪笙的愤怒:“七寂,你这是在做什么?”
满屋狼藉让他都有些担心,再看向地上跪着的杏儿,快要足月的身子,可怜兮兮的是唇角挂着的血丝和那倔强的眼神。
“你再说话,我当场打了她的孩子!”如此的冷漠,怕已是到了世间的一种极端。
而两名行刑的人,似乎只认识夜七寂的命令,在雷雪笙开口的时候,已左右开弓的打了起来。不因杏儿是孕妇,下手毫不心软,有着夜七寂一贯的风格。
而隐忍的杏儿,终究不过是一名女子,慢慢的,她闭上双眼,不去看那高高在上的男人。
这,是她的良人,自解毒的那次开始便认定的男人,当时,彷徨之下,因着心中一直不曾遇到过太大的风浪,以为可以与爹娘一般,过上那平淡的日子,可却阴差阳错的到了他的身边,成为他的女人。因为没有连伊的胆量,所以在夜七寂面前她活得小心翼翼、活得卑微,充其量也不过是他与连伊闹别扭时的一个发泄而已,即便是如此,她亦不曾怨恨。
在伊人天下,她外表看是风光无限,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仅有的快乐,便是夜七寂召寝的那段日子,其他的时候,街市一人坐在太爷面前,听他讲着他的过去。
“噼噼啪啪”的手掌,击在她的脸上,已经没有原来的清脆,因为口里不断溢出的鲜血,与掌掴的力道相合,竟然击出了水花的声响,很是曼妙,却又残忍无比。痛,她不怕,从小都不怕,被爹爹的暴打,已经让她习惯了即使再痛,也可以忍受,可是心上那仅有的一点温暖的流逝,让她痛得无法呼吸。
泪,一点一滴的滑下,让掌声来得更加的激烈,却刺痛了那被打破的脸,隐隐的痛,却痛彻心扉。微微的一个吞血,却感觉一颗硬物跟着咽下,与两人不断的掌击,划得喉间一阵生疼,却仍然默默的吞了下去。
泪滴,汨汨流下,可以当成惩罚的润滑;牙落,和着血吞下,却是一种呼吸的疼痛。
三十掌,若是女子下手,都算是太过的恨戾,更何况是专门行刑的男人。
而欲阻止的雷雪笙,看到七寂那一副残暴的模样,前所未有,他的变本加厉,让雷雪笙不得不顿口。心疼的看着杏儿,如此体贴的人儿,他把她当做女儿一般的疼,夜七寂负她,他知道她的寂寞,让她在表面上风光,却始终逃不过七寂的冷漠。
而连伊的心,更是颤得厉害,不忍的撇开头去,她不敢求情,真的不敢,夜七寂说到做到的性子,让所有想说话的人都不能开口,只能残忍的在一旁观看。
掌声刚歇下,夜七寂便愤恨的说道:“招还是不招?”她紧闭的唇,透着几股刚硬,恍惚之间,竟然看到了连伊的模样,微的一个回神:“给我撒盐塞木!”
所谓撒盐塞木,便是在原来掌掴的基础上撒盐,撒盐后再往受刑者嘴里塞木棍,一根一根的塞,知道嘴张大到极限塞不进去,用木槌缓缓敲进去。此刑,可谓是惩罚女人中的极刑,所有的享乐院的刑罚,皆由夜七寂亲自想出。
当盐巴一点一点的洒向杏儿血肉模糊的脸上和嘴里时,她不得不凄厉的痛呼出声,血和着融化了的盐,使得血色变得更加的清亮。想要挣扎却被按住头脑一动不能动,像困兽一般,她发出呜咽的声音,没人能听懂,却能看出其间的痛不可当。
一旁的连伊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开口:“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