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天空飘了朵朵鹅毛般的大雪,狂风大作,吹得枝摇叶乱的纷飞个不停。只在半个时辰之内,便给整个世间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衣,银装素裹,甚是漂亮。山道上,皆是那初雪过后的洁白,没有任何的痕迹,犹如混天然而成的地毯一般,毛刺刺的带着雪花的花瓣,偶尔一两只觅食的动物行过,印得一片可爱的足迹。
此乃上泯恬台唯一的一条路,四辆马车静静的在不算窄的山道上行着,马车轧上薄薄的雪毯,落下一串串悦耳的“咯吱”声,很轻,但却散发着大自然的一种天籁,让人听了整个心都跟着轻轻扬起。
夜七寂为连伊披上了厚厚的暖裘,手上也给她拿着了小小的暖炉。若不是怕清天门的人会趁自己不在劫走了她和师父,他也不会让他们前来受苦:
“冷么?”看着乖巧的吱吱将身子窝入连伊的怀里为她取暖,夜七寂欣慰的笑了。
“不冷!”
“好,先睡一会儿,到了叫你!”将她抱紧躺在自己的怀里,让她卧躺一会儿。
刚到泯恬台,君问天已经等候多时,身旁的人,皆是一脸邪门歪教的阴毒,左右护法脸上画着让人身为惊骇的蛇脸,一人为金色,一人为银色。而身后的众人,皆是脸上画有栩栩如生的蛇像,各不相同,但皆与各自的身份相符。
看到夜七寂的马车前来,君问天一夜风霜的脸上,满是一种让人心惊的愤恨和转眼故作的一种轻松。
“夜七寂,你终于来了!”倨傲的看着这个年轻人,君问天满脸的不屑。
让其他人都在马车内,夜七寂孤身一人下车:“夜某可没君门主孤夜赏北风的雅兴!”即便是敌多极寡,他亦没有半分脸色担忧,依然是一脸的冷漠,在冰天雪地里,更甚几分:“不知君门主找夜某有何事呢?”
“我怎么知道你的马车里有没有带高手前来!”
手指微弹:“都下车!”瞬时间,只见马车上所有的人都跟着下得马车,算上也不过是连伊、红棂、雷雪笙、孩子和杏儿。
君问天看了看杏儿,在她身上稍做停留,却又继续开口:“我问你,夜七寂,你的东西带来了没?”如今他有求于自己,自然是不能太过的猖狂。
“什么东西?”故作惊讶,夜七寂不解的看着君问天。
君问天没开口,反倒是在一旁的君莫言说话了:“还有什么,便是藏宝图?”自从那日争夺武林盟主之事以后,他被夜七寂的一掌,打出整个武林的纷争,成为了世人耻笑的对象。
“哼,藏宝图?”冷笑的看着眼前清天门的一行人,夜七寂开口说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何处有藏宝图,我从何处取来给你?”
话说得很真,但太过的真实,难免让人怀疑。
“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没打算要解药了?”即便是他夜七寂有着三头六臂,此番他也要他乖乖的降伏。
“打算要,但我没那么傻,即便是给了你们藏宝图,你们难道就会如此放过?”故意露出破绽,夜七寂引诱的说道:“若是你们到手了,还不能确定真假,自然还是不会给解药。”
没有想其他的,君问天只是紧张的问道:“你有藏宝图对不对?”
“啊?”恍然大悟的模样,夜七寂开口:“没有,我先前就说了没有。”
“好你个夜七寂,如此耍我们好玩么?”君莫言早已沉不住气,如今夜七寂一人在场,没有任何人相助,还如此的嚣张,自然是蠢蠢欲动的想让身后的部下动手。
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夜七寂只是让红棂照顾好其他人,自己身子往后稍稍退开一些,一把拉过杏儿:“君问天,这可是你的女儿,你不想要了么?”即便知道没有任何作用,他也要问出,让眼前这个愚蠢的女人受到惩罚。
“哼,她?不过是我的一个野种,有何资格能要挟到我?”丝毫不将杏儿放在眼里,君问天冷眼看夜七寂竟然拿杏儿前来要挟,想必也是真的一人前来,既然是听话的一人前来,自然是不会想以一敌百,便不可能没有带藏宝图。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杏儿满眼的不可思议,本就伤重的身子,缓缓的倒在雪地里。脚心的疼痛,不及爹爹给的那迎胸一刀。
想不到自己无论怎么做,都不过是爹爹眼里的一个野种,甚至是牺牲了孩子,他竟然在如此时候,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不由自主的跟着抽痛着,为了爹爹给的爱,她背叛了连伊,背叛了七爷,甚至是抛弃了孩子,这一切的一切,这一步步走来,她情非得已,若是七爷不让她那么失望,若是七爷能够给她温和的一眼,她也不至于此。
而如今,她失去了很多很多,却也不过是南柯一梦呵!泪珠,一滴滴的滚落,落于雪地里,溅出一个个的水洞,流过的泪痕,如此清晰的摆在她的面前,如此的伤心阵,连逃避都躲不过。
而如今,她失去了很多很多,却也不过是南柯一梦呵!泪珠,一滴滴的滚落,落于雪地里,溅出一个个的水洞,流过的泪痕,如此清晰的摆在她的面前,如此的伤心,连逃避都躲不过。
看到杏儿眸间的绝望,夜七寂满意的笑了,用她,让君问天笃定自己此刻的害怕,笃定自己带来了藏宝图:“君问天,你果真厉害,将自己的女儿利用到了如此地步,而今却扔下她不闻不问。”
没有去在意夜七寂的话,杏儿只是远远的看着那冷若冰霜的眼眸,一双眼眸里满是对亲情最后的一丝希冀:“爹爹,你真的不要杏儿么?不要了么?”那过往的一切疼爱算什么?那爹爹给予自己的所有又算什么?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还敢要求爹爹让她坐上副门主。”君莫言讽刺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杏儿,这个女人,太过的聪明,但唯独深深信任着爹爹给的亲情:“想做副门主,门都没有。”
轻轻的闭上眼眸,杏儿不去看爹爹别开的眼神,如今到得如此地步,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给自己么?难道连这所有的一切,她连得到爹爹的一声抱歉都是天方夜谭么?泪,不再流了,是因为知道流了亦不过是他人的不齿,只是一点点的咽回腹内,慢慢的泛滥,渐渐的淹没了整个心田。
好笑呵,太过的好笑,她的人生,原来也不过是他人眼里的笑话……
不再去看杏儿,君问天只是对一旁的左右护法使了使眼色:“夜七寂,你若再不交出藏宝图,不仅仅是你的师父、妻儿,包括你在内我也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所有的门人兵分两路,渐渐的向夜七寂包抄过去。
雷雪笙看着越来越近的人,自己朝抱着孩子的红棂走去,本就虚弱的身子,因为紧张而稍稍冒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唯有连伊,从始至终,皆是一脸的镇定,比之红棂和雷雪笙,更有几分真实感。
夜七寂并未感到丝毫害怕,而是将连伊拉于自己身旁,将师父牢牢护于身后。
“给我动手!”君问天一声令下,身子已经朝着夜七寂攻出。
此时的夜七寂,不比寻常,身旁还有这连伊在侧,难免不能大施拳脚,只得以退为进。
而连伊,因为知道他不会放手,所以从不离开他身侧一步,反倒是跟着夜七寂一步一步的挪着步子,配合着他的进退,尽量不去影响他的进攻和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