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牧风眠呼吸平缓,浓墨一般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眸,好看的眉毛舒展着,十分安宁。
&esp;&esp;她凑得近,呼吸拂过来,牧风眠一呼吸,就全是宴星稚的气息。
&esp;&esp;他缓缓睁开眼睛,黝黑的眼睛对上她的视线,那张脸近在迟只,近到他往前一点,就能触碰到宴星稚的鼻尖,但他没动。
&esp;&esp;因为他一往前,宴星稚铁定会后退许多步。
&esp;&esp;宴星稚果然没动,问:“你在睡觉?”
&esp;&esp;他没有回答,只哑着嗓子道:“门踹坏了吗?”
&esp;&esp;宴星稚说:“没有,我收了力道的。”
&esp;&esp;牧风眠:“那就好,若是踹坏了,我只能去你的寝屋睡了。”
&esp;&esp;宴星稚轻哼一声,“我能修好。”
&esp;&esp;牧风眠唇角一弯,露出个笑容,双眸澄澈明亮,带着拨动心弦的俊俏。
&esp;&esp;宴星稚被惊动,猛然意识到两个人的距离过近,顿时站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将视线撇开。
&esp;&esp;牧风眠敛眸,掩了掩情绪,微微拧眉,神色中流露出一丝脆弱来,说道:“今日我就不去上课了,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染了风寒。”
&esp;&esp;她听后没有立即应声,而是将目光转回去又仔细瞧了瞧牧风眠,忽而道:“你是不是……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esp;&esp;牧风眠没有隐瞒,点了点头,“无碍,不太严重。”
&esp;&esp;宴星稚皱眉,“严不严重又不是你说的算,有什么可逞强的,别耽误了正事,坐起来。”
&esp;&esp;他慢吞吞地坐起来,非常自觉地开始解衣袍。
&esp;&esp;宴星稚将门窗都关上,施法封住,再一转头,就见牧风眠已经将上衣褪去,长发从侧面拂到肩前,露出一大片后背,上头的伤痕果然已经裂开,狰狞可怖,血液源源不断地溢出来,顺着往下流。
&esp;&esp;这一幕猝不及防被她看在眼中,心里涌起异样的感觉。
&esp;&esp;宴星稚也没有多话,取出神农玉后将掌心划破,流出的血很快就将神农玉染红,金光混着绿光将牧风眠慢慢环绕,从他的伤口处钻进去。
&esp;&esp;房中极为安静,没有一丝杂音。
&esp;&esp;牧风眠感觉到力量涌进来,起初缓解他背上的痛感,然后裹在心口,泛起一阵阵暖意,从他的周身环绕。
&esp;&esp;不同于上次的横冲直撞,这次宴星稚的力量进来之后,很快就与他的神力融合在一起,交互缠绵,难舍难分。
&esp;&esp;宴星稚的呼吸变得粗重了,牧风眠能够清晰地听到。
&esp;&esp;使用神农玉会耗费大量的神力,宴星稚这次用得很多,脖子和手臂上都隐隐出现裂纹,许久之后才收了力,光芒散去,牧风眠背上的伤口消失。
&esp;&esp;这次的她倒没有立刻变成虎形恢复,而是缓慢地来到桌边坐下来,神色苍白无力,眼睛却依旧漆黑透亮,盯着牧风眠。
&esp;&esp;他正消化神农玉的力量愈合伤口,这次的疗伤比上次效果更明显,他能感觉到背上的伤口隐隐有愈合的趋势,或许再用一次或两次,这纠缠他一千年的伤口就能彻底愈合。
&esp;&esp;将体内神农玉的力量完全炼化之后,他穿上衣袍,将上头沾染的血迹清去,一转身,就看到宴星稚还睁着乌黑的眼睛看他。
&esp;&esp;他愣了一下,下榻而来,目光从她苍白的唇色上掠过,说道:“看什么?为何不躺下休息?”
&esp;&esp;宴星稚见他恢复好了之后,才说道:“我要跟你睡在一起。”
&esp;&esp;牧风眠被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给震住了,“什么?”
&esp;&esp;宴星稚重复一遍,“我要跟你睡在一起,你房中这张床榻是空的,我晚上可以过来睡。”
&esp;&esp;他诧异地扬眉,“怎么突然有这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