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她那天?是不是太过疲惫,总之周鸢的身体健康状况不得不重视起来。
周鸢咬了一口春笋:“所以你这是想让我增肥吗?”
“不是增肥,是让你的体重保持在正常区间。”
苏玺岳认真解释:“过胖和?过瘦都?会对身体有不良影响。”
“真的是医生啊。”
周鸢小声?道,苏玺岳的医生职业病真的很明显。
周鸢说过她的口味清淡,很少吃咸,苏玺岳在做饭时也是如此,做饭的盐量有精准的控制。
一是因为他的口味不重,二是因为食盐过多对身体也不好。
苏玺岳也知道周鸢总觉得自己体重现在的很健康,他知道养好身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话锋一转:“明朝文人张岱曾讲上好春笋,‘形如象牙,白?如雪,嫩如花藕,甜如蔗霜’,今天?的笋不是我自夸,的确如古人所言,而且现在这个时节,正是吃笋的时候,如果?再晚几天?,今年的春笋就没有了,所以喜欢就多吃些吧。”
周鸢听到苏玺岳说到了张岱的话,有些意外:“你说的确实没错,汤里?这笋芯儿是只有新鲜的春笋特有的口感和?味道,‘无可名言,但有惭愧’。”
张岱曾在《天?镜园》中曰:“形如象牙,白?如雪,嫩如花藕,甜如蔗霜。煮食之,无可名言,但有惭愧。”
刚刚苏玺岳讲出了上半句,周鸢说出了下半句。
苏玺岳微不可查的笑了笑,周鸢亦是如此。
他们都?没想到对方能迅速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
周鸢读书时,很喜欢看古文,她的涉猎很广泛,所以有些不是朗朗上口的诗词文言文,她也能记住。
她很意外的是苏玺岳,作为医生,高中应该是理科生,但不知现在,和?他认识的这段时间他的字里?行间不难看出他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周鸢想象的理科生不一样。
后来周鸢又想到了苏玺岳的母亲,也是自己的导师,有教授在家?,从小耳濡目染,成长教育环境也一定不一样吧。
但不论如何,都?无法否认的是,他们有来有往的对话毫不费力,并且彼此都?乐在其?中。
“你在南方生活过吗?做的腌笃鲜这么地道。”
虽然苏玺岳很谦虚,但他做的根本不像他嘴里?说的“只简单凑合一下”,这道菜味道比很多江浙菜馆都?地道许多。
周鸢其?实挺喜欢腌笃鲜这道美?食的,如果?去江浙,一定会点这道菜,但很多菜馆由于厨师的做菜的操作和?食材的新鲜程度不同,味道也相差甚远,周鸢虽然不挑食,但能吃到好吃到让她想吃第二次的,也并不多,所以到后来,她想吃腌笃鲜的次数也没有从前那么多了。
但是苏玺岳做的就是能让她想吃第二次的其?中之一。
周鸢想,如果?每周都?吃一次苏玺岳炖的腌笃鲜,也是不会吃腻的。
苏玺岳听到周鸢的夸奖后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温和?道:“我在青杭工作过一段时间,但我学会做腌笃鲜是在这之前。”
周鸢在这之前只知道苏玺岳的本硕博在三个不同的城市,本科和?她一样在帝都?,硕士研究生是在香港读的,博士又去了美?国?,她还?不知道原来苏玺岳也在青杭工作过。
餐厅上的吊灯洒下柔和?的光,窗外的夕阳分外悠长,漫天?黄昏此刻在窗外蹁跹,温馨的餐桌之上有种神奇的魔力,周鸢又多了一点对苏玺岳的了解,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因为一顿饭变得更近了些。
苏玺岳缓缓开口道:“我奶奶很喜欢腌笃鲜,所以我特意找本苏浙那边的师傅学过。”
“难怪啊。”
原来是为了他的奶奶。
“我什么时候去拜访一下她老?人家??”
周鸢顺着苏玺岳的话问道。
苏玺岳和?她结婚的初衷就是为了他的奶奶,但现在苏玺岳已经见过她的父母了,她还?没有见过他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