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太子成年后,顾北辞便将皇位传给了他,自己则带着林砚殊去游山玩水。
林砚殊喜欢吃好吃的,他就带着人走遍五湖四海,逛遍整个大乾,让他吃到各地的美食。
直到林淮洵夫妻去世,林砚殊跟顾北辞才回来,一直待到了将人下葬后。
林砚殊的情绪都不太好,顾北辞怕他触景伤情,便又带着他离开了。
多年后,已经白发苍苍的林砚殊突然目光清明,不再是少年时期的清澈懵懂,哪里还能看出半分傻子的模样。
他转头看向眼前陪着他踏遍千山万水,慢慢变老,到死都依旧紧握着他手的男人。
眼眶中,终究是流下了一滴泪水,林砚殊摸了一下,放进嘴里尝了尝。
“这便是眼泪的味道吗?竟然这么苦!”
他苍老的声音颤抖着,伸出那如同干枯的树皮一样的手,抚摸着紧闭着双眼,却嘴角带笑的脸庞。
“我爱你!”
当他说完这句话后,一股看不见的金光从顾北辞身上流入了他的体内。
同天晚上,林砚殊便在睡梦中再也没有醒过来。
……
林砚卿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盛兰雪,或许是在聚仙楼的那一眼,又或许是东宫时的那惊魂一瞥。
小时候,小姑娘很怕他,虽然与殊儿玩儿的很好,可一但见到自己,小姑娘就会躲到殊儿的身后。
那时候他十岁,对于这个总是哭的小孩儿,很看不眼,觉得他就是一个小哭包。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这个经常跟在自家弟弟身后的小跟屁虫突然就不见了,再也没来过尚书府。
等他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娇艳欲滴。
只见小姑娘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是你?”
林砚卿对着她点了点头,却听到自家小弟被人从二楼推了下来。
吓得忽略了心底那一丝异样,连忙去看自家小祖宗有没有受伤。
“殊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大哥,我没事啊!”
盛兰雪看着眼前身长玉立,气质如兰,君子端方的人,差点没认出来,这个人竟然就是小时候那个每天冷着一张脸,能吓哭小朋友的林砚卿。
林砚卿并没有发现盛兰雪的异样,见自家弟弟没事,便带着人离开了聚仙楼。
第二次见面,是在他下朝去参加朋友的乔迁宴的时候,刚走到南街,一个人突然从茶楼的二楼飞了出来,落到了他的马车前。
马车被迫停下,他从马车出来就看到那小丫头霸气的一只脚踩在二楼围栏上,手中还拿着一根鞭子。
正恶狠狠的冲着摔下来的男子怒骂,“竟然敢调戏你姑奶奶,谁给你的胆子,没打断你的第三条腿,姑奶奶我已经算是仁慈了,赶紧滚吧!”
当时,他还在想这小丫头,不愧是盛将军的女儿,够凶狠。
她似乎是发现了自己,连忙将踩在围栏上的脚收了回去,对着他笑了笑。
“林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两人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就这样看着对方,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能听得见彼此的声音。
“我要去参加朋友的乔迁宴,你要去吗?”等他反应过来时,话已经说出口了。
盛兰雪被他问的一愣,心中一阵心喜,直接从二楼用轻功飞下来,落到他的马车上,睁着一双美眸,看着他。
“我真的可以跟着你一起去吗?”
“自然。”林砚卿虽然有些后悔说出那句话,但既然是他问出口的,小姑娘也已经同意了,他自然不能拒绝。
两人都是那种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人,直接同乘一辆马车去参加乔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