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敢将这件事写在通缉令上。
万两赏金的花红,不是官府的悬赏,是官老爷私下里对江湖的悬赏。
采花偷腥这种事,实在是太下三滥了,简直败坏江湖人的名头。
谁能拿住春牡丹,谁就能名利双收,哪个赏金猎人会不心动?
甚至,江湖上的老赌们居然放出了盘子,大家可以下注押宝,赌这万两赏金,究竟花落谁家?
夜兰手自然名居榜首。
这座城市的冬天很短,初冬时节,很少飘雪。
今夜,冬雨。
初冬的雨,甚至比雪还冷。
冬雨绵绵,不像夏雨那般猛烈。
但越缠绵的雨,就下得越久。
这场冬雨,已经下了两天,似乎还没下透。
青石路被冲刷的一干二净,雨落在地上,石头映着天雨。
冷雨缠绵时,有一双绣鞋,踏雨而来。
绣鞋已被雨水浸透,掉了些颜色,染了姑娘的霜袜。
姑娘撑着一把漂亮的油纸伞,任油纸伞再怎么漂亮,也漂亮不过姑娘的脸庞。
姑娘的瘦脸清消,眉目俊俏,不施半点脂粉,身上却不染自香。
姑娘一身葱绿,洒腿裤,俏花鞋,连走路的样子都透着俏皮。
眼见着就要走到城门,姑娘斜目瞥见一个人,在他人屋檐下避雨。
避雨之人,紧抱双肩,已有些瑟瑟发抖。
走近一看,是个少年公子,面目被冻得苍白。
公子穿得不富贵,但很整洁,不像是无家可归之人。
他五官平平,却有几分儒兰雅气。
巧笑两声,姑娘走近公子,将油纸伞撑在他的头顶。
“公子是没有带伞吗?”
听见姑娘轻声问,公子窘迫的将头转向另一边,嘴中低声:“承蒙小姐照顾,天色已晚,还请小姐快些回家吧。”
“哟,你这人,还挺守礼节的呢。”姑娘觉得公子十分有趣,竟然比大姑娘还害羞,不禁逗他一句,再站近一点:“我若是走了,谁来管你这个落汤鸡呢?”
一股异香,自姑娘的身上飘来,熏得公子更羞。
公子紧紧低下眉目,不敢作声。
也许姑娘本就知道自己很香,她是故意让公子闻的。
“说说吧,你是不是从哪个姑娘的闺房里偷跑出来的?”
姑娘突然的问得清冷,着实吓坏了公子:“小姐,万万不可胡说呀,我是读书人,不敢有辱斯文。”
“读书人?”
他真是有趣,随便逗他一句,他就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