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恒如这妖人的态度,却是耐人寻味。似乎并没有把顺风和尚的话当回事,这边都开始升座了,他还不现身,直到最后一刻才出现,简直像力转乾坤,刷存在感一样。然后转过来,又去帮炬深和尚晋级。
这货左右逢源,偏偏又不露什么得意表情。见人就点化。这才是真正的装逼犯啊!
小安大师心中,对恒如和尚的认识顿时又刷新一层。再转头,却见炬深老和尚又如锯嘴葫芦一般,不吭声了。
众人脸上,立刻就疑云大起。尤其是谛听和尚,拳头紧紧捏着,踏上一步又问:“大师兄,到底是不是你?”
炬深和尚眼目低垂,不说话。仿佛泥塑木雕一般。
这下,连台上老僧,和更多年轻弟子也皱起了眉头。顺风和尚咬着牙,满脸都是伤心、失望的表情。差点又掉泪了:“大师兄。师父待我们恩重如山,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炬深和尚还是不说话,似乎对这些都置若罔闻。庄小安则看得惊讶万分。按理说,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去哪里,说出来不就好了。这不吭声,是默认还是怎么的?
又难道说。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庄小安心思转动,立刻就看向望明和尚。这老货,也是不知半夜在外面,做什么鬼祟之事。但那个德字辈老僧应该是知道的,炬深也知道,两人制止恒如,岔开话题,其中还有隐情。
“咳咳。”场中情势紧张,一边徐斯鹰却站出来了,咳两声,就很深沉地道:“各位大师,我作为外人,也插一句话。这样审问炬深方丈,是不妥当的。我个人认为,炬深方丈不可能是谋害盘空大师的人。炬深方丈的人品德行,这么多年,大家都清楚明白。就算顺风大师看见了炬深方丈,也不代表他就做了什么。”
“没做!没做!他要不是做贼心虚,怎么不敢回答?唔……”远处,永真和尚又蹦起来了,眼泪长流,又跳又喊。几个和尚一时竟没拉住。
“各位听我一言!”徐斯鹰突然一声大吼,镇住嗡嗡议论,“本人在国家情报部门工作多年,对于如何问话,经验不说多丰富,还是有一点的。如果各位信得过,不妨让我来问炬深方丈几句。”
众人一愣,台上望明和尚已嚷嚷起来:“徐主任愿意帮忙,为大师兄澄清,那再好不好过了!”
这边谛听和尚转头,双眼狠狠瞪视过去,立刻让徐斯鹰表情一滞。
这姓徐的,比谛听和尚差得可有点远了。最多是狮子吼秦怀那个级别,论其本尊,半滴雷法都受不了的。
很显然,谛听和尚也看出这货和望明和尚要耍招开脱,立刻就用上了术法。
台上几名老僧都不说话,似乎在查看众人表情。徐斯鹰额头上,已经就见了汗,手也在抖,似乎是出其不意,被法眼给压迫住,心神俱震的模样。
谛听和尚的气势开始攀升。
然而就在同时,恒如和尚又上前一步,似乎若无其事地,挡住了谛听和尚的注视。
“唰”地一下,就像被浇了一瓢凉水,谛听和尚身上异能光焰立刻熄灭。恒如也不看谛听和尚的铁青脸色,一边就朗声道:“那就请徐主任问几句。”
妖人都发话了,谁也不敢反对。一旁顺风和尚轻轻拉一把谛听,众人就看着使劲调整呼吸的徐斯鹰,和还是垂目不言的炬深。
“我仍然是那句话。”徐斯鹰暗瞟谛听和尚,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一边就满脸正气地道,“我相信炬深大师的人品。炬深大师不说,必然是有什么隐情,而非他做了什么。所以,我的第一个问题是,炬深大师,当时出现在盘空大师禅房外,被顺风大师看到的,是不是你?”
众人屏息凝气。
“是。”沉默一秒,炬深和尚说话了。
“嗡……”僧众立刻像炸了锅。惊骇者有之,意外者有之。永真和尚呜呜乱叫。庄小安冷眼旁观,也都糊涂了。这货要不认就不认,认就认,这是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揽吗。
都是妖人哪!小安大师感叹不已。
徐斯鹰也呆了,愣了足足一秒,才抬手制止喧哗,深呼吸。又道:“好,那么,炬深大师就是事发现场的第一目击者。没错吧?”
众人看过去,但炬深和尚又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