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意外人物,则是顺风和尚的徒弟永真,这货一听南固,就俗念大起,和尚也不想当了,不住地软磨硬泡,要与师父同去。“小安师叔是师祖爷爷看重的人,哪怕不给工资,也愿意跟随。”
庄小安想了想,就答应了。这永真虽然身手不怎样,还是筑了基的。另外,这货和永净等人不对付,也可以形成制衡。
事不宜迟,中午时分,庄小安就带着四个和尚,上了回顺安的高铁。几名光头临时换了西装,戴棒球帽,簇拥着庄小安,很有些大佬出行的味道,简直是霸气侧漏,万人敬仰。
果然,是要有势力啊。对此,小安大师很是享受,只是几个和尚古板了些,不懂伺候领导,还要多加训练。
火车开动,庄小安立刻走到一边,给米局打电话。
“米局,是我啊,庄小安啊,哈哈。你老人家忙什么呢。”
“嗯嗯,我现在有事,迟点给你回。”对面声音哼哼哈哈,然后挂了。
你妹的!庄小安听出了点什么,不由眉头更皱。大家这么久的交情,至于敷衍吗。要么,就是公安系统又要洗牌了。
再给诗晴姐姐电话,也没接。就算官方没有消息,云会长那边总会有的。
庄小安总觉得哪没对,正胡思乱想,米局回电了。
“小安兄弟。”对面米局压着嗓门,“这会儿不是时候啊。省里派了巡视组,正在局里呢。我都是借着上厕所给你回电。”
“那啥……”庄小安才说两个字,立即被打断。“你想问费扬是吧。也不知道谁整了他的黑材料,送到纪委去了。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几辆走私车。好像是上面有人打了招呼,要动一动南固县局。项庄舞剑,意在何人,现在谁也弄不明白。反正,老哥我也夹着尾巴做人呢,有消息再通知你。咳咳,嗯,嗯,”似乎有人进厕所了,米局立刻换上一把严肃音,“好好,就这么办。”
“好吧,米局你保重。”庄小安只得挂了电话。
南固县局,才刚刚洗过牌不久,怎么又要洗了呢,也不知哪路神仙发飙,殃及池鱼了。这帮副局大队,估计也是人人自危,敏感时期不敢乱动,所以给韦豪打官腔,按程序走。
你妹的,没了张屠户,就吃带毛猪吗。什么鸡毛刀爷,直接碾压,哥就不信警方偏袒一介乡镇地痞。
小安大师站得高,对这些地方黑恶,完全是俯视状态。估计光永海一个,就能把那什么刀爷给平了。当下就把事情抛在脑后,闭目修炼起来。
除了永净和永真两人四处乱看,顺风和尚和永海都是“佛心深湛”的,坐下就不吭声。没两小时,南固到了,一行鱼贯出站。韦豪早开着辆别车商务车在出口等候。
“哟,顺风大师!”这货见了四个大光头的造型,先是一愣,就颠颠下车,来帮着拎行李。
“怎么样,挨得不重?”庄小安沉着脸。这货戴个墨镜,下面眼圈乌青,应该属于轻微伤。
“我还好。”韦豪吸溜下鼻子,“就是咱们新买的家具,电脑什么的都给砸了。损失起码10万。”
“放心。一定让这帮东西连本带利还回来。”庄小安冷笑,“查到对方地址没?”
“有。我都查了。”韦豪忙道,“动手的,是那个什么刀爷手下,一个叫壮猫的混混。刀爷那家伙长期在河口乡的砖厂。手下有十几二十号马仔。”
“那就出发!”庄小安大手一挥。
“好嘞!”韦豪顿时像打了鸡血。
除恶方案,在高铁上就已经计划好。别克是租的,车牌是假的。套牌早就备过十几张,都是利用交警大队关系弄的真货,这会儿安上就能用。
家伙也有。木制棒球棍,人手一根,保证打伤不打死。按小安大师的想法,动手就要雷厉风行。在对方以为得计的时候,全力碾压之。最终目的,不仅要扫平这伙乡镇地痞,还要杀鸡儆猴。给其他敢于动歪念者点颜色看看。
对此,顺风和尚毫无异议,还说什么“除魔卫道。乃出家人本色。”永海等人是早就得了炬深叮嘱的,小安师叔说啥就干啥。尤其永真这货,一听说要“执行安保工作”,更是兴高采烈,仿佛又回到了10年前,在南固当混混的日子。
“车稳点,不着急。”见韦豪开得飘,庄小安道,“你学功夫的事,最近也可以开始。以后要见识的还多,不要堕了我们紫微公司的名头。”
“哎哟,庄哥!”韦豪大喜,差点就热泪盈眶。
永真按捺不住,当即接话说,小安师叔已拜入盘空大师门下,寒山寺一脉功法是多么神奇之类。说者口沫横飞,听者瞠目结舌。
永真这货,倒是挺会来事的。这种时候,就是观察手下人心性的好时机。永净和永真有些像,但是更稳重,对这些吹牛的话,只是听,嘴角带一丝嘲讽。永海则是个闷葫芦,有点像其师父炬深。
至于顺风和尚,则是成功人士风范,穿上西装,倒像个生意人。
“师兄是几岁入的寺门?”庄小安一想,不由好奇。
“23岁。”顺风道,“12年前,那时候我才大学毕业,在华尔街实习,就遇到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