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荣明老脸一红,抱歉的直点头,“抱歉、抱歉!”
她白他一记,甩开了他的手。
陈荣明愣了愣,连忙又道:“对不起、对不起。”
看他这张憨厚黝黑的脸孔,老虽老,但轮廓五官都不错,陈珊沂那张美丽脸蛋的“出处”多少能在这张老脸窥得一二,突然间,她还觉得他挺有魅力呢。
她露齿一笑,张开双手,“老伯伯,对不起,是我口气不好,我跟你赔个罪、喝个茶好不好?”
“好,当然好。”陈荣明回以一个真诚的笑容。
“那老伯伯抱我进去好了。”
“哦,好!”陈荣明蹲下身子,将她抱了起来。看着雪儿,他不由得想到当年陈珊沂还十一、二岁的模样,那时的她也像这个外国小孩一样,老撒娇的要他抱抱呢!
雪儿枕在他的肩膀上,盯着他那满皱纹的脖子……她磨磨牙,试着将那几百年没用的尖牙挤出牙龈,却发现出不来了!
那两根尖牙已经退化,而这都是季斯卡禁止她再以传统尖牙咬破动脉吸血所造成的。
其实吸血鬼世界也有分好几级,拜现代科技之赐,吸血鬼已不用尖牙吸血了,针筒是最好用的东西,而血库银行的血袋更是吸血鬼最方便的食粮。
而且他们也不再害怕阳光,功力弱一点的人,可能需要戴个太阳眼镜,至于她这上千年的吸血鬼,就什么都不怕了,除了火以外,火这东西可是会将他们烧成灰呢!
雪儿抽离了思绪,目光亦离开陈荣明的脖子,开始打探起这间破旧的四合院。
“雪儿人呢?”季斯卡问着正在整理行李的孔德。
孔德摇摇头,“她没说上哪儿去,不过,她知道我们搭明早的飞机,应该快要回来了吧。”
季斯卡点点头,走回沙发椅坐下,目光则望向窗外的蓝天。
这一走,他应该不会再来台湾了,因为一旦回来这儿,他一定管不住自己的脚,会不由自主的再去干涉陈珊沂的生活……“叩叩叩!”敲门声陡起。
孔德边走边念,“雪儿自己有钥匙还敲门?”
一打开门,他错愕的看到站在门口的竟是陈珊沂,她来得还真快呢!
由于孔德刚好挡住门口,季斯卡也以为是雪儿回来了,他直起身子,拿过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你快些整理行李吧,我们明天一早就回法国去了。”
“呃,侯爵,你看。”孔德往右移一步,指指门口的来人。
陈珊沂大刺刺的走进房。
季斯卡抬眼便瞧见他永恒的爱人神情不善。
可想而知,一定是为了那张支票而来的。
果然,她走到他面前,从背包里抽出那张支票,愤怒的扔向他的脸,“你这什么意思?”
“陈珊沂,你怎么可以对侯爵如此无礼?”孔德惊讶的大叫。
“那是我的事!”她冷冷的给了他一记白眼。
“孔德,你先到楼下大厅,我跟她谈谈。”季斯卡神情只见淡漠。
“可是,侯爵……”
季斯卡摇摇头,孔德不甚放心的再瞥了陈珊沂一眼后,才领命离开。
季斯卡迈着优雅的步伐回到沙发坐下后,指指对面的位子,“坐下。”
陈珊沂对他话语中的命令感到不悦,刻意的不去坐那个位子,反而走到另一边的吧台旁的高脚椅坐下,一脸冷霜的直视着他。
他扯扯嘴角,瞟了一眼那张仍躺在地板上的支票后,才将目光移到她身上,淡淡的说:“我以为你需要生活费,还有供你奶奶的医药费。”
她火冒三丈的怒视着他,“我想我该提醒你,在你还没有将我的工作全部搞丢前,我根本没有你所谓的‘需要!”“但这已成事实。”
“所以这张支票代表你的歉疚、你的赔偿?”
他摇摇头,“错了,我对我的所做所为一点都不后悔,而且,如果让我知道你又回去跳钢管舞,我还会不辞千里的从法国再次飞回台湾来阻止你。”
“啧!”她嘲讽一笑,“你是谁?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我是谁你已经知道了,所以,这笔钱你收下,好好的回到学校上课去。”
“哈,干么!这会儿成了我的教官了!”这个男人真的有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