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虽然心里早有准备,明白貂蝉是去杀人的,不可能来去那么快,但沈娴还是不由得担心貂蝉的安危。司礼卫的消息说尚书台派出去的都是精英,他们四个人去截两个送信人的时候还不小心挂了彩,貂蝉只有一个人,但她的对手却是个未知数,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担心。
&esp;&esp;现在只能祈祷貂蝉业务水平过硬了。
&esp;&esp;太阳快出来的时候,刘曦终于困了,她扒着沈娴心满意足地吃完奶后打了几个小饱嗝,然后翻身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esp;&esp;沈娴把刘曦的姿势摆正,防止她睡偏脑袋后,也陷入了梦乡。
&esp;&esp;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
&esp;&esp;幸亏杨彪没事儿不来打扰沈娴,为了尊重以及安全保密,杨彪还下令让府中下人不要去沈娴的院子里面闲逛,都是沈娴有什么事派人出去直接办的,隐隐和杨府隔开一段距离。否则沈娴夜探以及赖床的事情就暴露了。
&esp;&esp;沈娴是被刘曦踹醒的,小祖宗睡了一觉又饿了。沈娴迷迷瞪瞪地爬起来搂住刘曦让她别乱跑,她一边感受着怀里温暖柔软的小身子,一边感叹小孩的作息时间都是怎样的诡异和奇怪啊。
&esp;&esp;先把刘曦收拾好,然后又拾掇了一下自己,沈娴精神满满地起床了。院子里三个熊孩子正在老老实实地学习武艺,在吕蒙的带领下,陆绩和陆逊都有模有样地跟着踢胳膊踢腿摆招式,孙策靠在回廊上打着哈欠,偶尔出声指点一下。
&esp;&esp;沈娴在门边站着看了一会儿,她忽然发现自己有点想郭嘉了。
&esp;&esp;这种想念完全没有理由,莫名其妙就出现了。先是在心里某个角落轻轻戳了一下,不疼不难受,只是有点麻,然后很快如同作涨潮的浪花席卷海岸那样充斥了整颗心脏。
&esp;&esp;沈娴抬手按了按胸口,在刘曦好似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她戳了戳刘曦鼓起来的脸蛋:“心肝,我忽然想起来你还有个爹。”
&esp;&esp;以刘曦现在的智商完全不明白爹是怎样的一种生物,她只是很不给面子地张嘴试图把沈娴的手指头含进去。
&esp;&esp;“这个不能吃。”沈娴淡定地把手抽回来:“你又饿了吗?刚吃完啊,没有啦。”
&esp;&esp;刘曦歪着头看了沈娴一会儿,伸手开始挠她从肩膀上垂落下来的头发。
&esp;&esp;沈娴:“……这个也不能抓!你这熊孩子!”
&esp;&esp;三个熊孩子打完拳后,吕蒙自告奋勇提出要在门口守门,以防有人偷听,陆逊陆绩则跟着沈娴和孙策进屋密谋去了。
&esp;&esp;孙策开门见山:“昨晚结果如何?”
&esp;&esp;沈娴想了想:“见到了陛下……他过得太悲惨了。”
&esp;&esp;孙策:“……别说这些没用的。”
&esp;&esp;“伏皇后确实怀孕了,”沈娴撇撇嘴:“这点史阿没有骗我们。对了,说起史阿,我昨晚遇上王越了,他老人家称呼我为公主,吓得我差点儿没从房顶上摔下去,他还说史阿是……”
&esp;&esp;说道这里,即使知道吕蒙在外门守着,沈娴依旧停下来确认了周围没人偷听,这才说道:“是杨司空送给他人。”
&esp;&esp;“怎么?”打仗的谋略孙策还能侃上个百八十条,但一涉及到朝堂世家的明争暗斗,他的智商就自动减半了,听起来仿佛云山雾罩似的:“这说明啥?”
&esp;&esp;沈娴恨铁不成钢地盯了孙策半晌,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明有些我以为是陛下做的事情,很可能是杨司空在陷害他。”
&esp;&esp;沈娴仔仔细细把昨晚她夜探皇宫发生的一切都讲了一遍。
&esp;&esp;讲完之后,陆逊率先发表自己的看法,他问道:“我听说之前姐姐你被困在了襄阳城,传递消息的司礼卫被人秘密杀害,尸体在襄阳城破后才找到。”
&esp;&esp;“是,”沈娴点点头:“尸体手里还攥着个锦囊,里面是张空白的扣了袁本初印鉴的纸。”
&esp;&esp;陆逊思忖片刻道:“之前你断定这件事情可能是史阿干的,因为他是虎贲营的探子,所以最后责任追到了陛下的头上。然而如果史阿是杨司空的人……那就是杨司空干的咯?”
&esp;&esp;不管是刘协还是杨司空,到底为什么截杀了郭嘉给沈娴送信的司礼卫,这件事情沈娴始终不能想明白。
&esp;&esp;单纯为了嫁祸袁绍?那也太明显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esp;&esp;为了拖延郭嘉攻城的时间?这个倒是有点意思,没收到沈娴的回信确认,郭嘉或许不会贸然进攻,但更大可能是立马攻城,因为怕沈娴在城里出了什么事。
&esp;&esp;“你开始为什么觉得会是陛下做的?”陆逊问道。
&esp;&esp;“邺城侯的印鉴不是谁都能拿到的,而且就我个人而言,这种东西都是交给一个信任的人保管,不见得带在身边,”沈娴解释道:“我只拿着太尉的紫授金印就行了,带太多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