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营,还是觉得头很晕,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分不清东南西北,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并没有缓解。
“七少夫人。”
忽然有人叫她,她似乎答应了,又似乎并没有说话,只是摇晃着转回头,看到一个比较陌生的男子,但是似乎在哪里见过。
“恕在下冒失。”
说完,男子忽然打横抱起她,沈婵儿拼了命想挣扎,却毫无力气,头越来越沉,忽然想起来这个人在哪里见过,白天上山,她蹲在地上曾闻到一股异香,之后站起身就是一阵头晕,在身边扶她一下的就是这个侍卫,她那时还以为是当时的惊吓加上蹲了太长时间。
没想到却是中了招。
昏昏沉沉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婵儿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中有了知觉,又被人灌了什么汤水,然后又是一睡不起,有人定时来喂她汤水,耳边没有人语声,只有偶尔的车轮滚滚。
“咕噜,咕噜,咕噜。”
她在浑浑噩噩中看着眼前的车铃,挂在马车外,下雪了,飘飘洒洒,落在车铃上又被弹了回来,西北很强劲,沈婵儿听着车铃“叮铃铃,叮铃铃”有节奏的响声,又一次睡了过去。
茫茫的大西北又在飘雪,掩盖了一路上车轮的痕迹,入夜,金灿灿的王帐四周弥漫着羊肉膻香,烤全羊的王橱正撒下一把孜然粉,只听呼啦一声,整只烤羊轰的一声烧起来,又瞬间灭了下去,烤全羊的香味更是越飘越远。
王帐里面更是难得的歌舞升平,最近托克国都处在备战状态,就连尊贵的王室也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热闹的场面了。
但是里面的人却是心思各异,位置上的几位贵人表情淡然,与热闹非凡的歌舞表演格格不入,在强大的气场下,场面上的歌舞显得十分多余和聒噪,整个场景就显得不伦不类。
“好了,都退下去吧。”
托克王终于收回脸上僵硬的笑容,拍掌示意,舞队被赶紧拉了下去,没了歌舞的陪衬,场面上顿时刮起一阵阵冷风,阴森森而过。
“尊敬的大周陛下,是否是我托克国歌舞妓不如大周宫廷舞娘?”
坐在上位上的黄龙刺绣身影抚了抚手上的和田扳指,又将双手放回扶手上,慵懒且淡然道。
“托克国就只会这些?”
托克王眉头稍微一皱,紧接着又松开,大笑一声,看着那个威严的身影道。
“如果我托克国只会些纸醉金迷的事情,大周陛下也没有兴趣来我国游玩不是?”
坐在另一侧的九亲王端起酒杯,先干为敬,然后笑道。
“南荣府七少爷的事情,陛下考虑的如何?虽说是我国七少爷先胡作非为,越过贵国边境,但我国陛下为表示诚意,已经亲自来访,不知贵国还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来便是,你我两国百年来和平共处,大周并不想因为这件小事而破坏了两国先祖们创下的和平基业。”
九王爷一番慷慨陈词之后,托克王和蔼地笑了起来,随和的道。
“好说好说,瞧瞧我这脑袋,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能把南荣少爷忘记,来啊,请南荣少爷。”
不一会儿,听到一声声铁锁脚镣的声音传进来,九亲王低头端起酒杯挡貌似品茶,南荣锋懒洋洋地靠在位置上,就像屋里的一切跟他毫无关系。
门帘被打开,一个跟南荣锋差不多高的身影出现在帐子里,站定之后先是扫视了一圈众人,然后才行礼道。
“参见皇上,九亲王。”
第二十九章:智斗君王
自从皇上被托克国俘虏,大周国内做的一切准备皇上都不知道,这次他们贸然前来,还担心皇帝会不懂配合,将众人的心血付诸东流,却没想到皇上出现之后会说出这样的话,九亲王明显松了松握着酒杯的手,又缓缓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七少爷,你可真是我大周的骄傲啊!”
九亲王不阴不阳的教育了“七少爷”一顿,就把七少爷的头衔告诉给了皇上,皇帝瞅了眼坐在上位穿着龙袍的男子,躬身道。
“罪臣已经知错,任凭皇上九亲王责罚。”
南荣锋不出声,九亲王刚要说话,就被托克王的笑声挡了回去。
“哪里,七少爷说的什么话,区区小事,何谈责罚,大家都是朋友,串串门子而已。”
南荣锋只是盯着面前的几盘子葡萄干果干羊肉干发呆,皇上也不说话,两个人的性格确实像极了,只有九亲王出声打圆场。
“托克王如此想是最好,那我们今晚打叠行装,明日便回大周,此后两国友好百年。”
“慢。”
九亲王说的好,但是托克王却不领情,笑着抬手打住九亲王的话,像是献宝一样,搓着手道。
“咱们先不说这个,南荣少爷来了我托克,听说南荣少夫人也追随而来,不让他们夫妻见见面,太不合情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