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婵儿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可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丈夫对南荣锋有不伦之念?这是一个可悲的女人,沈婵儿心里慢慢发紧,怎么呼吸都松不开,她只能抓住三嫂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
“我会尽力。”
三嫂点点头,十分开心的样子,那笑容就像夏日里的牡丹花,娇媚又灿烂,沈婵儿心里的那块伤痛又扩大起来。
三嫂扶着沈婵儿从里屋走出来,正巧看到三哥从外面回来,沈婵儿垂下眼睑,她不是害怕了这个男人,而是觉得可悲,不忍心看到这两夫妻见面的情景。
南荣钧瞧了眼沈婵儿,失笑一声道:“七弟妹现在可好了?走路这样不小心,这回撞的是脑袋,下回可要注意了。”
沈婵儿不知道他是如何解释她的受伤,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只能抬起头来,迎视南荣钧的眼睛,笑了笑道。
“不碍事了,多亏三嫂的照顾呢。”
三嫂见到南荣钧变得更是温婉可人,娇媚的一笑,嗔了沈婵儿一眼,道。
“都是一家人,干什么说这么客气的话。”
然后转头对南荣钧道:“这几日就让七弟妹在我这院子里养着吧,头上的伤可不能大意了。”
南荣钧没有反对三嫂的意思,点了点头,瞅着沈婵儿问道:“可愿意在三哥的院子里养伤?”
沈婵儿勉强笑道:“还是不了,三哥平日里很忙,我在这里不太方便,我的院子里有幼柳,她能照顾好我,请三哥三嫂不必担心。”
她说的委婉,三嫂也强留无益,只是遗憾的叹口气,对她道。
“千万要注意头上的伤,不可再碰到了。”
沈婵儿点了点头,由三嫂的丫头扶着,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回到院子里,幼柳吓的赶紧跑出来,扶着她走进屋里,又念叨了一阵子,发觉沈婵儿很是困倦的样子,只能乖乖闭上嘴巴,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
沈婵儿躺在床上,看着棚顶,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却发觉怎么样都没办法推动这件事往前发展,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她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无助感,任何事情都被人抓的死死的,她根本无从下手,若是说她能做些什么的话,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逃出这里,去高丽国求助。
一泓没有留在南荣府,但是留给沈婵儿一个联系方式,只要需要他,他随时都会出现,沈婵儿当初也觉得一泓不适合留在这里,府里无人敢对他怎么样,将一泓扣在这里反倒浪费了人才,她便派一泓出去守在沈府周围,只要南荣锋的人一出现,他便要立马回来报告她。
现在她想了想,是该用到一泓的时候了。
到了晚上,大雪终于停了下来,积雪已经到了脚踝处,只要有人出现,都会传来吱嘎吱嘎的声音,远处群山上的青山寺传来的钟声,都消失在雪地里,万籁俱寂。
她从床上起来,头上还绑着绷带,她扶着头,穿上貂裘,趿拉着软缎鞋子,走到门边,叫幼柳进门来。
幼柳很快就出现在屋里,进门就问:“主子冷了吗?”
沈婵儿摇了摇头,示意她将门关上,幼柳的眼睛里闪了闪,然后赶紧转身将门关上,扶着她走到床边坐下,轻声问道。
“主子有何事?”
沈婵儿低声道:“你连夜出去,一定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将这封信交给四少夫人,若是被人发现,也一定要先销毁了信,懂吗?”
幼柳的目光灼灼,看向那封信,然后坚定的双手接过来,两下揣进怀里,干脆的道。
“主子放心,我这就去。”
说着就朝门口走,沈婵儿赶紧道:“保护自己。”
幼柳边走边道:“主子放心。”
幼柳走出门去之后,沈婵儿沉下脸色,走到梳妆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憔悴了很多,那一双眼睛淡然如水,冷漠的让人心寒,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缓缓将头上的绷带拆下来,脑后一个药包紧紧的贴在头皮上,轻轻一碰还有些疼,她皱了皱眉头,将头发放下来,在脑后梳了一个发髻,勉强将伤口压住。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沈婵儿如一尊雕像一般坐在椅子上,别人都有发现,这位女主子越是心慌的时候越是很镇定,坐的很稳,她在等幼柳回来。
月亮从窗子东边一直升到中天,沈婵儿站在窗边,仰着头看着窗外的月色,今晚月圆,又是一个团圆日吗?月光撒在她身上,犹如一片薄纱,轻柔的笼罩在她身上,泛起温柔的光,她光洁的额头映衬着完美的下颌,就像是一幅画,定格在月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