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也不算大事,一切尚有筹谋的机会,她之所以没有直接处置玉竹,还在这里跟她废话,就是为了筹谋怎样对付乌拉那拉氏。
武秀宁得宠的事故然让她觉得恼怒,但是乌拉那拉氏接侄女入府的事又何尝不是在跟她作对,一个夏月也就罢了,毕竟为了固宠,她也提过人,但乌拉那拉氏再接侄女入府就不一样了。首先,身份不同,若爷真的看上眼,那今年选秀,这位必然入府,其次,有了秀女的身份,再有家世加成,到时稍加运作,谁能保证她入府就只是一个格格,而不是跟她平起平坐!
她赌不起,也不想赌,所以她就必须想法阻止乌拉那拉氏。
想到这,李氏抬头看向玉竹道:“我帮你把家人安排好,你帮着我对付乌拉那拉氏!”
玉竹猛地抬起头,一脸的不敢置信,她以为出了这种事,李氏会恨不得她去死,却没想到她居然还会给她机会,这……
“怎么?不相信!”李氏挑着眉头,讥诮地说道。
“不,奴婢不是相信,而是主子真的还能相信奴婢吗?”玉竹声音微抖,明显有种死里逃生后的错觉和不敢置信!
玉燕瞧着玉竹这又哭又笑的模样,轻声劝道:“玉竹,咱们多年的姐妹,你应该知道福晋那样的人是不可能把奴才看在眼里的,我相信你一定向她求助过,可事实呢,她并没有伸手拉你一把,而是直接抛弃了你,如此,你还要为她继续卖命吗?”
“不,我不想!”玉竹跪着往前挪了几步,凑到李氏面前表忠心道:“主子,只要您能帮着奴婢安排好家人,奴婢万死不辞!”
“好,那我就等着看你的表现!”李氏笑道。
揽月轩里,睡得日上三竿才起来的武秀宁,总觉得后腰隐隐地还有些泛酸,可总躺着也不是办法,索性用过午膳后,在腰垫了个小迎枕,这样才算好些。
刚想躺着看会儿话本子,绿芜就走了进来道:“主子,李侧福晋过来了,说是要见主子。”
“李氏?”武秀宁放下手中话本,一脸的疑惑,她可不记得自己跟李氏有什么交情,“行,先把人请进来吧!”
“是。”绿芜轻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武秀宁倚着炕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忽而想到了三年一次的大选,之前因着废太子的事情闹得太大,自然就没几个人关注这个了,眼下太子已经复立,势力重新划分,宗室大臣都得重新站队,这选秀就成了表忠心的大好时机,再加上乌拉那拉氏突然接侄女入府……她突然轻笑一声,“难怪李氏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瞧着也是个急性子,在庄子上就迫不及待的找她的麻烦,回到府里,一见乌拉那拉氏有动静,又立马动了起来,就这样的急性子,居然也能走到今天!
正想着,听到一阵脚步声,武秀宁不由地撑着炕桌站了起来,微微扭了扭腰,等见到李氏,忙上前行礼道:“婢妾见过侧福晋。”
李氏见武秀宁懂规矩,倒也没为难,淡淡地道:“起来吧!”
之前在庄子上,她的确因着武秀宁受宠的关系,心里存了不满,再加上爷的维护,总想着做点什么,才对得起自己。但武秀宁再受宠也不过就是一个庶福晋,家世也一般,以爷的贝勒身份,除非皇上亲自下旨,否则不可能成为侧福晋,两相比较,明显福晋的侄女威胁性更高。
“侧福晋请坐。”武秀宁笑了笑,示意绿芜上茶。
李氏看着武秀宁越来越精致漂亮的小脸,心里莫名地泛酸,她自己也是美人,可比起武秀宁这张脸,还有不小的差距。
记得刚见武秀宁时,虽然漂亮,但还带着一丝青涩和单纯,现在短短几年,她身子骨长开了,一张脸美的娇艳欲滴,大有艳压群芳之势,让人想不嫉妒都不行!
直到绿芜将茶放到她手边,她才算回过神来,道:“这个时候过来,真是打扰武妹妹了。”
武秀宁不主动称呼别人姐姐妹妹的,却不阻止别人称呼她,反正她的态度就摆在这里,“侧福晋客气了,我这一天到晚的也没什么事,能陪着侧福晋说说话也是好的。”
李氏见她语带奉诚,心里那点儿不满就散了,笑道:“妹妹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直说了。”
武秀宁闻言,直起身子,态度不卑不亢,笑着伸了伸手,“侧福晋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