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共有五人,分别是萧宁,苏莫离,罗律,以及两位左右先锋,皇榕和堂舟。这两人是在苏莫离在军中提拔的,皇榕机智勇敢,堂舟胆量过人,先锋一职,最适合不过。事实也证明了,苏莫离眼光十分不错,在数次战役里,这两人立下了不少的功劳。
众人言笑晏晏,把酒言欢,酒过三巡后,萧宁再次举杯向苏莫离道:“多谢苏先生,此次大捷,苏先生功不可没。”
苏莫离也举杯,“陛下过奖了。”
罗律笑道:“苏先生何必谦虚?若无苏先生,五军也不能如此迅速破城。”
堂舟也道:“陛下该好好奖赏军师。”
皇榕仰头喝了一口酒,大笑:“是呀,军师劳苦功高,定要封万户侯。”
萧宁笑笑,倒了一杯酒,浅浅啄了一口后,方道:“待战事结束后,朕定会论功行赏。”言下之意便是人人有赏,不会有任何偏袒。即便她心中当真偏向苏莫离,也不能在此时表现出来。笼络军心,当为首要。
苏莫离话语甚少,一直垂首品尝着案上的菜肴,慢条斯理的,优雅万分。
世间有种人,即便不在高台上侃侃而谈,锋芒毕露,也可令人频频注目。苏莫离便是这样的人,尽管他默默不语,隐藏于角落中,但其自身的风华亦可在举手投足间尽数散放,让人情不自禁地去注目。
罗律打量着苏莫离,忽然他道:“自识得苏先生以来,我从未见过苏先生穿过其他颜色的衣裳。苏先生为何对白衣情有独钟?”
话音刚落,皇榕和堂舟纷纷停筷,他们盯着苏莫离。这个疑问一直存于他们的心中,他们老早就想说了,为何军师总是一身白衣,不论阴晴寒热。
萧宁拈了颗珍珠葡萄,偏过头,侧目瞧着苏莫离。
苏莫离淡道:“陶潜独爱菊,罗太尉可曾问过陶潜为何对菊情有独钟?”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此问题甚是无聊,他不做任何回答。
罗律尴尬地笑了声,说道:“皇夫殿下也总是爱穿白衣,这点,苏先生和殿下倒是相似。”
想起子衿,萧宁有些伤感,几年未见,也不知子衿似乎安好。萧宁含进了指间的葡萄,贝齿轻咬,汁液清甜可口,滑入心里,却带了几分苦涩。她暗叹一声,执了酒壶,斟了一杯又一杯。
堂舟说道:“苏先生一表人才,陛下定要赏军师几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皇榕喝得尽兴,说话也无了顾及,他开玩笑道:“不对。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军师如此聪慧俊朗,还不如纳入陛下的后宫呢。方才罗太尉不是说了军师和殿下相似么?这就更好了,皇夫殿下不是离开了么?陛下正可以此一解相思之苦。”
堂舟拍手叫好,“哈,皇榕,你倒是想得不错。”
罗律沉默。萧宁蹙了蹙眉头。
而苏莫离神色一冷,已是不悦地开口:“此话以后不得乱说。军中纪律严明,万万不能出现此等胡言。若是军中传出了不利于陛下的谣言,致使军心大乱,皇榕堂舟,你们又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