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们都知道车壁那头的人是谁。
掀开帘子,她没有直视那人的灼灼目光,只一昧盯着他的皂靴看。
头顶适时传来一声轻笑:几月不见,阿瑶怎这般害羞,全无此前
话音未落,便收到裴瑶笙的怒视,他识趣地住嘴:我不说就是。
裴瑶笙面无表情,平静得仿佛不带一丝情感:瑶笙记性不好,不曾记得与阁下有过渊源。一个月前见过的人事都记不太清,更何况数月之前。。。。。。阁下莫要再与我开玩笑,若传出去,坏了名声,便不好了。
这就是在睁眼说瞎话了。
他心知裴瑶笙心中有气,并不急于一时,配合道:那不知,阿瑶姐姐可曾有过婚配,若没有,嫁与我可好?若有,何不弃了那男人,我定不会让你委屈了去。
裴瑶笙嗔他一眼,斥道:孟浪。
说起来,她与裴筠庭真乃难姐难妹。燕怀瑾还好,左右不过迟了些,那份风尘仆仆的急切却是谁都能看出来的。
可眼前这人,不徐不急,有时间与帝后传信,策划这么一出惊喜,倒不曾告知他的去处。数月前留下口信便匆匆离京,婚事也随之延迟数月,若不是了解他性情,裴瑶笙险些以为他要悔婚逃走。
刀子嘴豆腐心的裴大小姐,面上不显,却也时常盼着收到他的来信,哪怕是只言片语。
只可惜,她没能等到。
现在他突然出现,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要她如何装作无事发生?
那人挑起唇角望向她:阿瑶,今夜月色正好,想来不久便要下大雪。在下许久没见过燕京的雪了,明日登门拜访,可否赏脸,与我共赏雪景?
拒绝的话语还未逸出唇间,又听他补道:你不说,我便当你答应了。
没见过这般强买强卖的!
裴瑶笙再也憋不住,来了情绪,提高声量唤道:温璟煦!
被唤作温璟煦的人闻言,并未露出羞恼的神色,反倒莞尔,话里带了歉意与无奈:姐姐,是我不好,莫要再生我的气了。待找机会,我定将能说的都告诉你,可好?
他说完后,裴瑶笙闷在心里那口气终是无声消散了些。
一时不语,唯有马蹄声依旧。
良久,刺骨寒风送来她低低的叹息,裴瑶笙抬眸,仔细打量温璟煦的眉眼。
一别数月,忽然觉得他有些陌生,记忆中那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跌跌撞撞跑向她的小郎君在看不见的地方蓦然拔高,暗自成长,长成如今身姿挺拔,丰神俊朗的少年。
世人皆陷爱别离,求不得。耳边传来他的喃喃自语和无端叹息:人间世事,从来变幻无常。阿瑶,幸而你还在此处,天下之大,终于有一处我心之所向。
。。。。。。
天光启明,裴筠庭睁开眼时,窗外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唯有庭院一角红梅开得正好。
昨夜与燕怀瑾在承乾殿放过孔明灯后,她便匆匆赶回府上与家人守岁,直至鞭炮烟火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银儿几人难得穿上了颜色喜庆的衣裳,听闻她唤人,鱼贯而入,叽叽喳喳地与她说起话来。
小姐,您可算是醒了!今日大早,靖国公府那位提礼上门拜访,眼下正与大少爷说话呢。
说是等人齐了,要一块儿用早膳呢。轶儿为她扣上领子:小姐,那位离开了这样久,大小姐的难过咱都看在眼里,想来不会如此轻易原谅吧?
裴筠庭人是醒了,意识却还未回笼,听几人七嘴八舌说了半晌,才缓过劲来:
你们说的可是。。。。。。国公爷,温璟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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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和温璟煦其实是姐弟恋哈哈哈哈,没想到吧!
btw,严格来说小裴不矮的,她165
但是三皇子186,所以站在他身边属实有点不够看了